身边的丫鬟已换了几个。qishenpack.com而那患病的妃,则以“安心颐养”为由搬入了位置冷僻的静思宫。听香梨说,去了那里的妃子,再没有出来过的。
整个后宫风雨压顶,人心惶惶。至于皇上的心思,更是捉摸不透。受了“欺辱”的妃嫔往往会在翌日得到皇上的亲临探视或赏赐。但无论哭得如何凄惨,皇上至多是一句:“她性子直率,又散漫惯了,做事难免任性冲动,莫要计较了。”轻描淡写地带过。众妃挨了一棒,却又得皇上亲自慰问的甜果,便是天大的委屈,也不敢闹得过分,生怕皇上连最后的耐心都收回。
如此一来,眼见着明的暗的都不成效,众嫔妃纷纷谨思慎行,各安其身,只盼着由他人出头,自己好做个得利的渔翁。更有甚者,已然开始改走怀柔拉拢路线,送衣料的、送吃食的、送钗环玉佩,试图接近我,后宫中唯曹青卿马首是瞻的局面正在无声无息间悄然发生着改变。
对于这副平静假相下掩饰的暗潮汹涌,我丝毫不关心,眼里盛着的,只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霍南朔很忙,每日天不亮便更衣早朝。早朝后还有数不清的奏折要看。只是无论多忙碌,他晚上一定会回来陪我。有时我闲来无事跑到知典阁找他,他虽无暇陪我,却会留我在一边玩耍。有一次无意中听小太监议论,知典阁一向是后宫妃嫔的禁地。不仅如此,我入宫后一直住在他的寝宫,与他同吃同睡,更是开国以来闻所未闻。而便是这份与众不同,极大地满足了我的独占欲,自此在爱情的沼泽中,一步步越陷越深而兀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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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收获”?
苍五沉默地双手奉上一卷纸轴。
霍南朔接过展开,是一幅画,画中人长发飞扬,素衣飘抉,容貌艳丽,右手臂上缠了一根白色绡带,缭绕周身,倒似那飞仙下凡一般。左臂里抱了一只虎脸猫身的动物,利齿呲现,甚为狰狞。
霍南朔随手放在一旁:“把你打探到的说来听听。”
“那套绡法乃高人自创,出处不详。世间无人能识,只因...”他面无表情地道,“见过那套绡法的皆已是死人。”
霍南朔等待着他下面的话。隐卫向来无果不归,苍五此次用了十天的时间才回,必是寻到了蛛丝马迹。
果然,苍五续道:“三个月前,居于崧山附近的天狐帮一夜之间惨遭屠灭,全帮上下118人无一幸免,江湖传闻乃一手持白绡的女子所为,因其武功高强出手狠毒,故送绰号‘蝶九’。这幅画,便是根据江湖传闻所绘的蝶九样貌。”
“天狐帮?”霍南朔下意识地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次,眉心渐渐蹙起,神情冷肃,似乎若有所思。
屋中一时沉默下来,月色透过闭合的琉璃窗散落进来,在地上淡淡地晕开片片乳白。霍南朔在屋中缓缓踱着步,朦胧的月色映在他脸上,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凝重,隐约透着一丝苍白,一直垂手站在右侧的游海暗暗心惊,却不知何故。
“继续。”良久,霍南朔才开口。
“天狐帮近十年来已甚少插手江湖之事,其遭剿之因至今无人知晓。”苍五声调平平地禀道,“除此之外,属下遍访江湖之际偶闻一位医师曾提及过一派功夫,与这套绡法极为相像。”
“医师?”霍南朔似从思绪中回过神,反问。
“是。神医唐煜,江湖誉“阎王遁”,师承荔山凌散人,医术堪称当世绝顶。”苍五简单解释,回归正题,“四年前他在与武当掌门闲聊时曾提到一门名为‘春落’的功夫,叹此功神威摄人,可惜杀意过重,且逆脉而行,锁阴驱阳,以至妇事难续,语气间极不苟同。”
“春落...”霍南朔咀嚼着这两个字。
“春残万花落,身亡犹不知。”
霍南朔垂在身侧的手难以觉察地微震,随即吩咐:“宣御医。”
第19章 妖娆乱(四)
“哗啦”,瓷片落地的碎响,所有的丫鬟垂目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青卿粉脸含霜,青葱般的手指死死攥握成拳,长甲几乎陷进肉里。
自打那个妖女进宫后,皇上便再未在她处留宿。最近的一次,还是七天前她装病引得皇上前来探视,也只不过坐了半个时辰不到便离开,药材补品倒是送来不少,只是她的病,岂是补药能医的?
起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