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语气惆怅。yuedudi.com
“早知道...”我凄凉地一笑,摇摇头,“霍南朔,我们回不去了。”
“若儿!”他闻言神情悸动,情不自禁地往前上了两步,“跟我回去!之前是我不好,以后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去做,春天可以放纸鸢,冬日便堆雪人,闲暇时去民间尝美食,等你的身子养好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啪啪啪”几声突兀的脆响,“真是感人呐...”水依依拍了拍巴掌,语气凉薄,“想不到一代杲帝竟痴情如斯,传出去,不知要碎了多少后宫嫔妃的芳心。只是...”她一双杏目斜斜地睥睨我,“皇上也不问问,我们若儿是否愿意和她的灭族仇人在一起呢?”
一语既出,惊煞了屋中的两个男人。
霍卓珏脸色苍白,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霍南朔明显一震,眸光沉沉地看了水依依一眼,神情复杂地看向我。我瞟见他的神色只觉心头一凉:他知道,他竟然是知道的!
心底仅存的一点点幻想便如桌上的残烛一般,颓然成灰。我无法自抑地颤抖起来,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似从骨髓深处迸射出来,沾满淋漓血泪:“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霍南眼里一片死寂,眸光似哀似痛。一听到她追崖的消息,他什么都顾不得,抛下帝王的身份责任,抛下新诞的麟儿,连夜奔波至此,直至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两个人明明这样近,近到只要走几步就可以触到她,却仿佛有无形的深涧横亘,咫尺天涯。她终究是知道了,一切已经到了这般无法收拾。
他攥起最后的希翼,喃喃地问,“若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仿佛等待了百年般的沉默,久到他心生荒芜,近乎绝望的那一刹,一声极轻的“我信”传入耳中,他几乎难以置信又瞬间欣喜若狂,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木板,情难自抑地大步上前,一把扳住眼前人的肩膀,声音因惊喜而颤抖:“你真的相信?若儿我...”眼前人下意识地缩身抗拒,他猝猝而惶然地放开手,堂堂一代帝王竟如青涩少年般,无措地站在原地。
“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水依依“啧啧”称道,话音未落,蓦地抖起衣袖,一道白光裹着凌厉的寒气直插霍南朔胸膛。
霍南朔离她不过一步之遥,待要闪避已是不及,他本欲徒手相挡,电光火石间,斜地里却蓦地生出一股力,将那白光生生扼住,距他胸膛不过一寸之遥。
我一直留意着水依依的神情,从霍南朔进屋时起,她始终冷静自若,只是终究没能掩饰太过外露的杀意。我牢牢地箍住她的手腕,抬指轻击大陵穴,那匕首登时松脱,被我顺势甩钉到房梁上,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水依依只觉腰眼一麻,登时周身无力,我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将她扶坐到椅子上。
水依依漂亮的杏眸中满是错愕,随即涌上浓烈的恨意与鄙夷:“我早该知道,你所言所为不过是权宜之计!枉我历尽千辛来寻你,枉我竟一心以为你诚心为我族讨还血债。闻若,族人们在天上看着,你迟早会遭报应!”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默默地站在那里。水依依还在骂,漂亮的脸庞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我知道她一定恨死我了,可我毫无办法。这个替我挡狼的男人,这个在床上霸道妄为的男人,这个在我受伤时温柔呵护的男人,会握着我的手说“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会亲自为我洗澡擦身,会威逼利诱迫我多吃青菜,会抱着我笨拙地哼不成调的歌哄我入睡......我拼命地去想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甚至去回想十一年前最不愿回忆的画面,可全然没有用处,我悲哀地发现,无论怎样恨我都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伤害。
那一句“我信”,於我而言,亦是莫大的解脱。
四周蓦地安静下来,霍卓珏出手点了水依依的哑穴。我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她那双眸里净是血丝,如频危的小兽般,满是不甘与怨愤。我转过头,又对上霍南朔的目光,期翼中带着隐隐的不安。
我艰难地扬了扬嘴角,挤出的声音嘶哑晦涩:“依依同我一样,侥幸在那次浩劫中活下来,这些年为了寻到仇家她吃了很多苦。你...莫要怪她...”
霍南朔点点头:“我明白的,若儿,这些年你...”一向冷凝沉稳的人,竟一再地词竭,他长吐了一口气,方稳住声音道,“若儿,跟我回去吧,我们...我们好好的,你族人的血债我一定替你讨回,你不喜欢的人保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