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随着唐煜住下,每日里游山玩水,不出去的时候他在家摆弄草药,我跟着一旁添乱,少不了遭博夕白眼。mzjgyny.com我亦不示弱,总与他斗嘴。博夕言障虽已痊愈,但终归不如常人般利落,加之平素跟着唐煜,受到的皆是莫大尊崇,何时遇过我这样口无遮拦的,因此每每被我气得语塞,小脸涨得通红。唐煜只笑看着我俩吵闹,偶尔博夕气惨了跑去找他评理,他也只是拍拍我的脑袋,唤声:“若儿莫闹。”看似嗔责,其实溺宠意味十足。我则会立时收敛,乖乖地偎去他身旁。
他的话,於我而言比圣旨还有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可我知道他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梦。从第一眼看到他起,从那一块甘甜的糖块起,我已经惦念了他整整五年。这种感情,不同于对霍氏三兄弟的日久生情,亦不同于对萧何的又恋又畏,我把我最纯粹的,对于所有未知美好的期许与企盼,全寄予了他。
而五年后的重逢,他满足了我一切的幻想。我经常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作,渐渐痴了去,以为这情景美好得不似真实。
第49章 故梦圆(三)
唐煜整理着格中的草药,不经意地一侧头,看到小丫头正盯着他发呆。这几日她时常如此,想来是心事缠萦。这也难怪,灭族之仇加上孽缘绝恋,换上谁都无法释怀。只是她的身世牵扯古老的禁忌,涉及三国,牵连甚广,报仇二字谈何容易。但他经这几日观察,她心中怕是早有决定,若非如此,也不会毅然与大杲帝决裂。
无论如何,要先留住她,唐煜暗忖,放下手中药材,侧身将一双冰凉的小手捂到掌中,问:“可是闷了?我们出去走走?”
我回过神,赶紧摇摇头:“没有,跟你在一起才不会闷呢。你忙吧。”
唐煜没再多说,用一只手握着我的,另一只手继续打理草药。
我用空出的手好奇地拿起一个金黄色的“小球”看了看,耳边已经传来他的声音:“这是川楝实,用于脘腹胀痛。”
“哦。”我点点头,又拿起旁边的一株晒干的花叶,“这个呢?”
“金盏菊,清热解毒。”
“这个长得好像鸡爪!”
“这是黄连,味甚苦。有句谚语不是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
我来了兴趣,一株株问下去。
“这个好看,是什么?”
“山矾花,可化痰解郁;生津止渴。”
……
“这是雷公藤…”
话音未消,他清楚地感到掌中的小手猛地一缩,紧紧地攥成了拳。
唐煜放下手中药材,转身将她整个拥入怀里,感觉怀里人身子僵硬如滞,遂抬手轻柔摩挲她的脊背,半晌,听到怀里人闷闷的声音:“它的功效...是不是杀精避孕?”
唐煜将我从怀中拉起,我耷拉着脑袋,又被他抬起下巴,不得不与他对视。
“若儿,你可是曾吃过此药?”唐煜表情静然,似乎并无意外。
我没料到他一猜即中,心底尘封的伤疤揭开,内里赤.裸淋漓的血肉从未痊愈。
“他把药加在汤里,每日给我喝。我以为他只是不想要孩子罢了,没想到他...他和别的女人早就有了...”这么久了,我以为时间可以削弱记忆,没想到那日的所见所感,仍旧清晰无比,痛感鲜活,在心间蒸腾翻搅,哽得我再说不下去。
唐煜轻轻抚着我的背,待我平静了一些,方执起我的脸,凝视着我,缓缓道:“若儿,有些话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不过你已经长大了,有权了解自己的身体...”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味来:“我的身体...怎么了?”
唐煜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温和,面色却已带了几分凝重:“你练的武功,是不是叫‘春落’?”
我茫然地点头。
唐煜似乎早已知晓我的回答,道:“当年我受你师父之邀会于荆山之巅时,曾与她讨论过这门功夫。这功夫乃你师父根据她原派武功演化而成,需要女子以至阴之体修炼方得大成。你师父开始修炼时...”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已年过双十,但她天禀聪慧资质上佳,硬是将此门功夫练到了七成...”
我脑中越来越混乱:至阴之体?七成?这么说师父并非至阴之体?糖哥哥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那日我见到你,不过7、8岁模样,又是个女孩,便略有担心,下山之际曾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