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极为实在的用词取悦了他,阿尧嘴角挑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仰头干了一盅,道:“这是去年花期时,取这棵树最顶朝阳的花苞,用十年原浆密封坛中,埋于树下庇荫处,次年取出,得此佳酿。x45zw.com”说罢晃了晃手中空盅,“不光好喝,兼有养神安五脏的功效。”
“真的?”我仰起头去看那棵开满了红色小扇子花的大树,“那些绒绒花这么神奇?”
他被逗笑了:“那些绒绒花名合欢。”
“合欢花?”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他颔首,却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岔开话道:“再来一盅吧。”
我自是不客气,几盅下肚,酒意半醺,两个人已经丢了茶盅,没什么形象地抱着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地牛饮。
我咽下口里的鸡肉,正想再取,赫然发现阿尧抱着剩下的吃得正欢。
“哇,你吃独食!”我扑过去争抢,阿尧忙不迭地将手臂举高,我扒拉着他的肩膀,够来够去够不着,一急之下酒意上头,未加思索地拽着那只胳膊低头便咬了一口。
“嘶...”阿尧吸了口凉气,卷起衣袖,两排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
“属野猫的啊你!”他抬手在我头上敲了个暴栗,我晃晃脑袋不理睬,抱着胜利果实发奋大啃。
阿尧转头捞起酒坛继续酣饮,我瞅见,腾出一只手去扯他的衣襟,口齿不清地喊:“我也要!”
他郁闷地看着衣角上的油手印,把酒坛递到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他无奈地摇头:“多吃多占!”
我忙里偷闲地顶回去:“小气鬼!”
“臭丫头!”他作势要来捏我的鼻子,我忙着闪躲,两人正纠作一团时,忽听得院门被拍响。
曦月的声音随着叩门声一起传来:“阿尧哥,你在家吗?阿尧哥...”
阿尧正待起身去开门,胳膊却忽地被拽住,他回头,一只小手毫无预兆地捂上他的嘴,凉软的身子随即偎过来,低低的声音随着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边:“我们装作不在好不好?”似乎觉得自己的提议很有趣,一说完,那人儿已忍不住兀自吃吃笑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般地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见他看过来,一本正经地作了个“嘘”的手势。
大概真的是酒意醉人,他想着,只觉捂在嘴上的那只小手冰凉,滑且嫩腻,带了一点烤肉的余香,让人忍不住腾起咬一口的冲动。
俩人做贼似地大气都不喘一下,曦月又拍又唤了半晌,眼见无人应声,无奈离去。又等了一会,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嘴上的那只小手方才离开,随即是一阵“咯咯”不停的清脆笑声,阿尧低头,看怀里那人儿前仰后合,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怎么,怕她来跟你抢肉吃?”他打趣道,一只手不得不扶着她的腰,免得动作太大跌出去。
“恩。”那人儿瞪大迷蒙的眼看着他,认真点头:“她可唠叨呢,吵死了。”
他失笑,捞起酒坛又饮了一口,那人儿拔高手臂来拿,他不给,只急得那人儿快要跳脚。
“来,叫声‘好哥哥’。”他故意逗她。
“好哥哥!”毫不犹豫的一声唤,倒换成他一怔。
怔愣的空当,酒坛已被趁机抢了过去,他看着那人儿猫儿般贪饮的小样,含笑摇头:“真没骨气。”
“骨气好吃吗?”喝完一口酒,那人儿意犹未尽地侧头问他。
他再次一怔,随即朗声大笑。
一坛酒见底。
“喂。”他勾着她的脖颈,俩人哥俩好似地头碰头凑在一起。
“说真的,你怎么会跟老虎‘对话’?”他好奇宝宝似地问。
“那有什么的,”那人儿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只老虎呀。我们在一起好多年,它说什么我都知道。”
“你的好朋友是老虎?”他眼神迷离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边笑边摇头。
“你不信?”那人儿登时急了,挣扎着想坐直身子,努力了半晌没成功,又歪了回去。
“那你跟我回娇耳山,我带你去见馒头,看是不是真的!”
“娇耳山?”他含糊地重复了一遍,眯着眼费力地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没听说过。你一直住在那儿?”
“嗯,下山前都住那儿。”他只觉肩窝一沉,低头只见一颗脑袋挤了过来,拱啊拱地找姿势。
“哦?那下山以后呢?”
“就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