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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墨予嘴角微翘算是满意我的答复。
晌午时分,一声尖锐的“长公主驾到……”穿透整个侯府,我本有些困乏,可那小声音着实调的高,惊飞了所有的瞌睡虫。
我抚了抚额头,想要出去看看光景,毕竟当朝的皇帝陛下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胞妹不是,好歹也是长公主,如假包换,若不及时抓紧参观,过了这个村便没这店。
况且我听丫头们私底下讨论这个小公主,全是溢美之辞,不过说实话,带了个公主头衔的女子,即便不美也是美的。
然而……我这厢还未起身,书桌旁原本老僧入定的任家二公子周身瞬间散发出朝气蓬勃的活力,饶是我隔着一丈远,仍能感觉如沐春风。
于是我晓得,正主儿来了,感情这任小狐狸的心上人便是当朝的长公主啊,怪不得……怪不得……任景垣去青楼抢花魁,他尾随撺掇;世子爷对柳蝶衣念念不忘,他亲自去抢;自家哥哥逼死唱戏的小旦,他笑称很好。原来一切皆有因果啊,想来那猪哥哥风流潇洒走一遭,竟是着了弟弟的道,搞砸了同公主的婚事。
万幸,鲜花没有插到牛粪上,却要插到他这只坏胚的脑袋上。
我斜视他!
任墨予已经全然不在乎我的眼神,只见他墨玉般的瞳眸闪亮一下,如同点点星光完全炸开,我以为他会施展轻功风一般的刮过去拜倒在长公主的石榴裙下,却没想,他缓缓抬头,弯眉笑曰:“子宁,过来帮我研墨。”
很好,沉得住气,成大事者当是如此。
我站在案旁边磨墨边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任墨予唇角含笑,笔挺腰板,手执毛笔,神情专注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翎”字。
此时此刻的任家二公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魅力,好似懵懂的情怀,又好似势在必得的自信。
长公主跨进书房的时候,任墨予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绽放了一个标准秦延之式微笑,下一刻,他一抚袍角起身跪拜。
将跪不跪立马要跪的时候,娇艳欲滴的花朵小公主匆忙迎上前,四目相对,两手交握。
我捂脸,金风玉露一相逢了。
“翎表妹……”
“二表哥……”
多么深情的呼唤啊!
我贴着墙根想要溜出去,为他二人提供私密的独处空间。
“二表哥,听说你病了,我在宫里央求母后好多天,皇帝哥哥今儿个才准许人家出宫,我带了御医,让他们好好给你瞧瞧。”小公主很是关切。
“好多了,若是病一次便能见到翎表妹……”任墨予顿住,深情注视面前的女子,沉沉说道:“那我愿意长病不起。”
“咕咚”……我栽倒在地。
这位二公子的话果然是信不得啊信不得,首先他当真并未生病,其次他前几日方揽着我的肩头说是为我而病,而今……
“二表哥,他是谁啊?”长公主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似是刚刚发现屋内居然还有旁人存在。
任墨予眼梢都未抬,依旧深情注视着自己的表妹,随口答道:“大哥前些日子抢回府的男宠。”
我扶着椅子倒地不起。
我改行了,我现在是书童,我不做男宠好多天!
长公主娇俏的小鼻子皱了皱,转头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道:“云子宁就是他呀,大表哥也真是,怎么净喜欢男人。”
“大哥一直如此,你莫怪他。”任墨予执着小公主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终是转头看了我一眼,吩咐道:“子宁,去给公主沏茶,前些日子刚刚过府的西湖龙井。”
我点头应道:“是!”
表妹,又见表妹。
我自从遇到了柳蝶衣,就发现这个尘世间有一种恐怖的存在,那便是表妹。
秦延之同蝶衣表妹应是自小青梅竹马,而今眼前这对更像是干柴烈火。
我逃出书房嘱托南叶帮我送茶进去后,便绕回卧房歇息。
惹不起,咱便躲着。
况且现在我总算明白过来,那些个书本里所说的“外戚专权”大抵就是现在任家的情形,老侯爷应是国舅爷,在朝堂只手遮天,捏死柳蝶衣的爹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秦延之的老爹却不服气,迎风直上又被捏死了,想来小皇帝的日子定是不好过,自家妹妹都险些保不住,幸亏在下这个男宠横空出世,毁了昭文世子的名声,如此,婚事搁浅,局势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