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你是没有多大干系的。kanshuchi.com”语毕施施然而去,留任墨予一人在帐中咬牙。
实话说,若我跟杨离的功夫还在,双剑合璧杀进去救几个人出来实非难事,可奈何这散功的毒药委实生猛,我已是一点内力都提不起。
待出了任墨予的帅帐,我远远望见师弟正一个人坐在不远的碣石上,墨青的衣襟随风飘散,他手里握着埙,一声一声吹得悠扬,如白云轻飘而过,带着说不尽的延绵意味。
我忽然忆起小的时候跟他在山中的光景,每每总是我闯祸,他来担,有一次我私放了三叔抓回寨中的一名女子,倒不是我多懂得怜香惜玉,主要是那名女子哭得太肝肠寸断,饶是我隔了好几个院落都能夜夜被她嚎醒,我思忖着拥有这样好嗓子的婶婶我是决计不敢要的,万一她就此从了三叔,三叔又是个花花浪子型的山贼,改明儿新人胜旧人了,这位婶婶定能将山寨的每一个人都活活嚎死。
我本着安全的原则将那女子放了,那女子对我三跪九叩,感激涕零。
远远瞧见那女子下了山,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方才落了地,一转身看到杨离跟在我身后,他扶着一棵墨色古松,手里握着柄短剑,眉梢眼角染了柔和,他说:“师姐,你的心肠真好。”
我觉得这个评价挺中肯,便也很是自豪得点头受了。
后来有天夜里我起夜路过练功房,见杨离正大头朝下练倒立,一连几宿夜夜如此,我有感于师弟的练功勤奋,竟能达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境界。
之后的一天,三叔很恼怒的跟爹爹抱怨道:“杨离这孩子骨头真硬,无论怎么惩罚愣是不肯说出那名女子的下落。”
爹爹望着我叹了口气,轻揉眉心:“罢了罢了,这事儿就此搁下吧。”
那会儿我隐约觉得,杨离仿佛替我担了挺大一个责任,之后爹爹云游列国而去,杨离替我担的责任便更大了,每每山寨中聚会,兄弟们敬酒时一口一个杨大哥,其实杨离的年纪尚轻,并不比他们大。
……
我恍惚愣神,杨离已经一曲终了,他望着延绵的远山轻声说道:“师姐,其实我真舍不得落云山。”
我说:“我也是。”
那日我跟杨离一起站在山脚望了整整一个晌午,看高耸的山头,细数山中的每棵树木,连带悠悠而过的云朵都似乎恋恋不舍。
我想,此生我都不会忘了那个晌午,还有我的师弟,那个在阳光下陪我看云起云落的男子。
之后的几天,我的身子亦发虚弱,一天里睡觉的时间居多,醒着的时刻倒是屈指可数,我以为是那散功的毒药使然,可每次看到杨离又觉得他的情形一日好过一日,心里便暗暗明了。
有一次,任墨予抓了山脚村落里的大夫为我号脉,那老大夫从进门一直抖到提笔开药方,我见他愁肠百结的模样,迟迟不肯落笔。
我便勉强撑起身子探头道:“二公子,你放了他吧,云夕我命该绝于此,只盼你能顾念往昔情分,帮我救下寨中的兄弟,杨离会好好安置他们的。”
此言一出,杨离的眼圈先红了,他别过脸,不想让我看清楚表情。
任墨予倒是全无凄然之色,他恶狠狠得瞪着我,一副狠辣绝情的模样:“云夕,你少给我做这般柔弱的样子出来,平常家的男儿怕都不及你的身子骨好,这会儿凄凄切切哀哀怨怨,我不吃这一套,你那帮兄弟爱死死爱活活,你若是死了,他们又与我何干!”
我被他气得想从床上蹦起来跟他过招。
任墨予大概觉得话说得还不够绝,想一鼓作气活活气死我,他嘴角一扯,笑得惨无人道:“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可是我暗地里一路护送去了漠北,是死是活你看着办吧?!”
我捏起拳头捶床,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喘,我说:“任墨予你卑鄙无耻下流,我若是死在你前头我就跟你姓。”
大概是我吼得太用力,老大夫的身躯又抖了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道:“贤伉俪莫吵莫吵,尊夫人只不过是害了喜,动不得怒,生气怕是对胎儿不好……”而后他便絮絮叨叨说起孕妇禁忌,从吃饭穿衣,说到运动作息……
杨离的反应颇快,他猛然扭头去望那老大夫,张了张嘴却没问出什么。
任墨予显然慢了半拍,他整个人有些愣,目光少有的呆滞。
我埋头仔细将大夫方才的话咀嚼回味一番,又拧了自己的手臂一下,锥心的疼,确定不是在做梦。
之后老大夫是怎么走的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