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元一道:“令三军整装待发,全速奔赴中州!”
姬默喜道:“王爷已明白事理,默即刻去冀州筹备粮草。”
元旭对墨白道:“墨白兄是随大军前去中州么?”
墨白摇头,“我去龙虎山接回殿下。她这是逃婚,我这个娘家人有责任逮回,待我好生教训一顿了就送去幽州完婚。至于婚后她还要逃跑,那就是王爷的事了。”
姬默忍俊不禁,元一瞅着王爷的面色,急忙出去了才笑出来。
元晟看着前方送来的军报,元旭,你果真能不顾及明昭的安危?天下至尊与至爱,你还是选择了权势。“宣尉迟恭觐见。”
还是那般风姿绰约细柳扶风,只是脸上带着一个面具,施施然行了大礼。“萧明昭情况如何?”
“中了血咒还能侥幸活到现在,她还真是天赋异禀。臣已召族中智老前来,希望能拖延时日。”
“没有彻底解毒的法子?”
“血咒是于阗王族古老的秘术,从未有人解开过,就是萧明昭能活这么久已是奇迹。”
元晟苦笑:“她中了蚀骨不也活下来了,还为她解了无心果之毒,她的生命力很顽强,这次也能渡过厄难吧!”
“萧明昭还真是千年祸害,最后快死了还给陛下制造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如今是烫手山芋,谁揣在怀里谁遭殃。”
“依你之见……?”
“臣妄自揣测,元旭攻之甚急,无非就是想换回萧明昭,陛下只要送回了她,元旭自然就退兵了,现在的萧明昭只是个死活人,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陛下留着也是无用。”
蒯一山却斥责道:“这样陛下的颜面何存。”
尉迟恭自嘲:“我等番邦小民只会权衡利益关害,至于颜面什么的不做奢想。萧明昭与我有屠戮子民毁我容颜之仇,我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雪心头之恨,今日却要去全力救治。”
“是朕让于阗王委屈了,既然你提出送回明昭,就让你做这个顺水人情,由你护送明昭去元旭那里,元旭会感激你的人情。”
尉迟恭却是不情愿,“给他送去个半死不活的人,只怕元旭一怒之下会杀了我。”
“于阗王智勇无双,这样的局还化解不了?”一顶高帽送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尉迟恭只得领旨下去。
蒯一山道:“尉迟恭得偿所愿了,在元旭面前卖好,于阗弹丸之地可以久安。皇上何不杀了萧明昭,她可是天命所归的凰女,身上背负着天机洛河图,谁能得到她谁就会成为天下之主。”
她的到来已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为了一个虚无的箴言竖下元旭这个强敌,没必要。
元晟没理会,“贺拔岳在郤谷关有军报回来?”
“贺拔岳大军五日前开拔,到现如今还没军报传回。臣疑惑萧明彰一心与我国交好,怎么会派大军来犯境。”
“明昭虽然在齐国只秉国半年,但她的影响很深远,陈世杰只听从明昭的调遣,萧明彰执政之初就发觉了这一弊端,所以才急忙与我朝修好,放手去整饬内政,三年过去了,他的内政还是一团糟,萧明昭随便一纸书信就可调动十万军马,烈帝的几个子女只有明昭才得了真传。”
萧明昭,我终究还是不忍毁了你,在余生遥望总比凭栏吊唁好,父皇寻到了一个杜沉鱼,而我,只有明秀来排遣思念。
元旭大军已对中州形成合围,一路却没有遇到抵抗,下令驻扎休整,修书派遣斥候送递到元晟手中,“臣无意冒犯天威,只为迎接爱妻归来,望陛下垂怜送还妻子,臣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元晟派遣内侍去颁诏,特准安阳王用国礼迎娶新妇,并送上元氏宗祠玉碟,册封萧明昭为安阳王后,地位等同安阳王。
元旭接到圣旨,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你把婚庆嫁娶的礼仪送来了,可新妇在哪儿呢?元一说这是皇帝的缓兵之策,进言急于攻入中州。
元旭下令大军等待两日,两日后还不见明昭归来,这叛臣贼子就做定了。只过了一日,墨白和尉迟恭就来了。随行的烫手山芋也来了,虽然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在沉睡中。元旭又痛又悲之余下令撤军,令快马飞驰到冀州,命姬默先行回幽州准备婚典。
大军缓缓回撤,元旭每天陪着昏迷的明昭,华子敬也是束手无策。尉迟恭和智老闭关研究血咒的解法,每天受到元旭阴沉的目光扫视,是难以承受的重负压力。不难想象,如果萧明昭有个不测,于阗那小小弹丸之地能否承受得了元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