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看似不起眼,实则乃是将天启稀有的黑曜石铺成的。dashenks.com
夏天冰凉,冬日里却温润,乃是难得的珍品。据说,这甘泉宫乃是当年索特胤帧为迎娶卓绾锦而建造的,用料都是最珍贵,最难得的极品。因绾锦公主生长在南方,不适应天启寒冷的气候,王当年命建造的工匠在甘泉宫的四周,建了数个火炉房。到了冬天,将所有的火炉房装满炭火,整个甘泉宫就如春天般暖洋洋的,所以甘泉宫的花草四季皆开,从未间断过。
“免礼,平身!”皇后的声音在侧面响起,淡雅的脂粉香气隐隐飘来。与十七公主的香味截然不同,皇后的香味慵懒、舒适,乃是用上好的香料熏烤衣服留下的,如同皇后本人雍容而华贵。公主的香却是清新芬芳,细细悠悠,彷不可闻,不经意间却又缠绕鼻端,像清晨初开的花瓣。
“谢娘娘!”徐继仁起身垂首肃立。
“徐公公,这些年来,你伺候皇上尽心尽力,想必费了不少的心吧。”皇后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波澜,可越是如此,徐继仁就越发虚。
“分内之事,老奴理当为皇上、皇后分忧。”额上浸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进眼角,刺得眼内涩涩的疼。
“真是难为你的忠心一片呐,”皇后端起茶盏,一手拈起茶盖,轻轻的拨弄漂浮的绿芽,薄胎细瓷茶盏相互碰撞,发出声声脆响,如同徐继仁心中颤动的音符。
所谓的强权,不外乎操纵生杀,左右人的生死,可是,若已是不惧之人呢?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徐继仁如此想,就如同自己,伴在炎帝身边三十余年,从最初的畏惧,到如今的淡定,常常穿越生死竟奇迹般的不再惧怕杀头。
“老奴不敢!”深深的弯下腰,圆滚滚的身体扭曲成一个可笑的弧度。
“行了,没事了,你下去吧。”皇后放下端得手软的茶盏,看着徐继仁躬身倒退着走出甘泉宫。
“娘娘,就这么放他走了吗?”浅蓝有些不解。
“你没看到他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倒打草惊蛇,倒不如等着看戏。”万贵容用脸轻蹭如意牡丹锦的衣袍,恩,这牡丹锦终究不如鳞鲛纱轻薄软滑。
“那十七公主……”浅蓝轻轻的问,彷佛怕惊吓了皇后衣袖上翻飞的蝴蝶,“奴婢安排了春兰秋菊去栖鸾院里伺候。”
那是个妙人儿呢,皇后想起隐藏在怯弱后的光,“呵呵,好,网已经撒下了,咱们等着捞鱼就好。”
“是!”
优箩并未立刻搬去栖鸾院,她依然住在昭阳殿的明晖苑,与炎帝住的临渊只一院之隔。自从太医宣布她已经痊愈之后,她便如出笼的鸟,在皇宫四处游弋玩耍,所到之处无不引来好奇的目光。
炎帝对她的举动也听之任之,而原本对十七公主受封恨得牙痒痒的远黛公主,在十七公主到迳庭殿做客之后竟然再没有不满的表示。
两人更是亲昵得如同亲姐妹,经常结伴在御花园赏花,品茶。后来又加入了十四、十五两位公主,到最后连十六皇子也加入了她们。
皇后更是经常将她招去甘泉宫用膳,连清宁宫的德妃娘娘也一反常态,对十七公主嘘寒问暖,疼爱有加。
九公主还痛快的答应了瓦拉王子的求婚,出嫁之日定于正月十五。宫里的其他娘娘对十七公主也是关怀备至,时常见公主们与娘娘们浩浩荡荡结伴畅游御花园,笑语盈盈,欢声不断。
天启皇宫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祥和景象,于是,对于十七公主的传闻又多了一条,魅惑人心!
优箩知道后,在明晖苑里笑的前俯后仰,而后,依然带着公主,皇子们,各处赏奇观景。
炎帝对此一笑置之,只颁下诏书,将十七公主受封的日子定于八月十五。据参加公主受封的大臣们后来描述,那一日,公主艳冠群芳,冠绝天下,清冷高贵的气质折服了所有的王公贵族,文武大臣。
那一日,优箩身着明黄公主凤袍,高贵中带着不染尘世的气息。在神官的指引下拜了太庙,祭了祖先,跪在炎帝面前听完了亢长的训辞,受了公主印符,金册,正式成为了天启百年来第二位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女子。
受封大典之后,向十七公主求亲的奏折雪片一样飞到炎帝的案头,几乎家中有适龄公子的王公大臣都上奏求亲。连之前还在风头浪尖上的华清扬也上奏向十七公主求亲,优箩知道后,面带羞涩的说道:“请父皇做主即可。”
原本看中华清扬的九、十四、十五公主知道后,竟然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