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去管他们,任其施展。bookz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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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渐热起来,常柏年更日日如炕上蚂蚁,偏各处遍寻不着那干花是何药草。
边陲远塞的、出海通商的、荒村野店的,不知寻了多少稀奇东西来,也有看着像的,也有闻着像的,到底却皆不是。
格瑞早发了几趟脾气,这日又宣他,少不得只好焦头烂额的去了。
格瑞却命人拿上一包包干花干叶,足有十几种,让他一一的看。
常柏年一一捻了细闻细尝。
那些纸包上都潦草的写着地名儿,常柏年也看出这些都是极南处寻来的,有些他竟也未见过。
有一包上写着南海,样子气味倒皆很像。他不禁捻着不断闻看。
格瑞盯着他,道,“是不是?”
常柏年皱眉揖道,“启禀万岁,可能容臣带些回去细看?”
格瑞皱着眉,道,“去吧。”
常柏年行礼去了。
格瑞看着那花末,也捻起来闻了闻,却不得要领,只好丢下,皱着眉叹了口气。
小太监来问传膳,格瑞揉着眉心,只觉得五内纷乱,便摆摆手,道,“出去。”
小太监踟蹰一下,只得低着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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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赋上了年纪,天一热,便身子沉重,病了。
冽川便不让他操劳,命他养病。又让人弄了冰来给他使用。
前一阵子江南正是梅雨季节,冽川裤腿日日是湿的,挨了数日,便疼得厉害起来。
偏热敷也不顶用了,大热天的,反弄得一身身大汗发虚。
恰有个当地的官员知道了,便将一位会施金针的老郎中找了来,给冽川扎针。倒管些用处,于是日日行针。
这老郎中又诊了冽川的脉,问了他病症缘故,却也摇头,道是先天的症候,自己不能医。
冽川倒罢了,何宝听了便皱眉,松露更是暗里埋怨,道这老郎中不会医病。
在床上躺了数日,冽川早腻烦,不甚疼了,便喜欢下地走动。
因他腿疾,不能受风,热时何宝便只命人在窗台、条案上摆了冰,皆以大白瓷盘盛着,摆满一排,化了便撤换。因此屋里倒还清凉。
这日冽川百无聊赖,将图册书籍翻了一翻,便丢开了,默默坐着发呆。
何宝也不让人去吵他,只饭时进去亲自伺候。
晚上收拾桌案的时候,便看见他写了几句话,道“谁又叮咛,谁复叮咛,两个遥遥隔孟京”。便暗叹口气,放在一边。
冽川这么过了几日,闲得心里煎熬难受,便又管起事来,频频有人来请示问事儿。
松露本待劝,却被何宝拦住了,道是忙些也好。
谁知这段日子天热劳累,又兼腿疾磨人,冽川又肋下犯疼起来。
因好一阵不疼,这日疼起来竟尤其厉害,喝了药,仍是一阵阵的疼,折腾到天黑也不消停。
何宝拉了松露出来,道,“是否药引子没了?”
松露哭得眼带湿痕,摇头道,“还有,我放了的。就只不多了,没多放。”
何宝皱眉琢磨半日,叹口气道,“我看,就吃常大人留的那药吧。”
松露看他一眼,皱眉点头儿。
半晌药熬了来,喂冽川喝下,一会儿便见他疼得轻些,迷迷登登半昏睡了。
第四十八章
常柏年着急忙慌的进门,见格瑞正皱眉看着封信。
上前请了安,格瑞便将手里的信递给小太监,让拿给他看。
常柏年双手接过,见是何宝写来的,道冽川开始吃他开的那止疼麻人的药了,不由也皱了眉。
格瑞道,“那药究竟对不对?”
常柏年行礼道,“回禀万岁,那药,依臣看,九成是对的,只是……”
格瑞直盯着他,道,“说!”
常柏年忙跪下道,“只是这治法不对,虽也是干化的,却已失了原来的药效。只怕要重去采摘料治。”
说了抬头看格瑞,见他面上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半晌又思索了一阵,问道,“你可会治?”
常柏年愣了一愣,心里虽没底,也只得硬着头皮道,“臣会。”
格瑞便让他随行出宫。
日正当头,晒得人眼都发花,四处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