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泉下的母亲如何安心?”
他什么时候如此关心一个女子的婚事,还说了这么多,可他就是想明白,她有的心里是否真的有“意中人”?
她又笑,“许多事柴三哥不会明白的,现在的我,正是按照母亲的遗愿在生活。yinyouhulian.com”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眼帘,望着跳动的火焰,用手触摸着手中的衣衫,翻转到另一片,语调温婉如水:“母亲是雪音见过最聪慧的女子。当年的我,真的很肥胖丑陋,那是母亲在临终前送我的礼物。”
“啊——”他吃惊不小,天下居然有人毁自己子女声名的母亲吗?听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丑陋也无所谓,居然用幸福的语调称赞自己母亲的聪慧,还把肥胖丑陋当成是母亲送她的礼物。难道在她当年肥胖丑陋的背后还另有隐情?
她看出柴三郎的不解,继续道:“母亲临终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令奶娘暗中给我下毒,故意让我变得肥胖丑陋。在我十三、十六岁时,皇族两度选美,要为众皇子挑选妃妾,母亲知我虽得她真传,可毕竟养在深闺,不知人心险恶,性情又似父亲不愿与人勾人斗角,加上骨子里孤傲淡漠,自然更不愿与众佳丽争宠夺爱……与其看我步上那种后尘,终身得不到幸福安宁,不如让我与豪门失缘……”“宁为乞丐妇,不做帝候妻。荣华不代表幸福,富贵换不来快乐……”
柴三郎闻到此处,倏然起身:“大胆!”天下间,哪个妇人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入帝王将相,可偏有反其道而行的女人,而更令人难解的是,她的女儿居然认为自己的母亲天下无双,还倍加称赏。
凌雪音看着满脸怒容的柴三郎:“你发什么火?我是实话实说,柴三哥自幼习武,陪皇子、公主们一起长大,或许你看到他们身上的荣光与尊崇,可你知道他们母亲之间的争斗吗?”
她说得对,他又怎会不明白,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自古有之,而帝王也成为皇宫中最寂寞的人。与其说女人们争的是帝王的爱,不如说,她们争的是荣华富贵、名利权势。这里的争斗不压于两锋交战的将士,是听不到撕杀的战场,但一样可以血流成河,一样用上了各种心机诡计。
柴三郎此刻的心寒到了极点,他淡淡地道:“所以你不屑做帝候的女人?”
“是——”她竟然没有反驳,回答得干练而肯定,“如果上苍注定我要去算计,我宁愿把这份心思用到沙场,至少我的算计可以保家卫国,也算有所用处。”
空气突然凝固,他们都不再说话,他在想雪音说过的话,而她则认真的烘烤着衣衫。
“柴三哥,你的……妻子,待你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如果告诉她,早已经妻妾成群,她会怎么想?她竟然不屑做帝候的女人,这个女子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所以她会争取,亦或拒绝。
真看不出来,她并非一个莽女,而是懂得太多,也明白得太多,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曾了解到的。
第五章 幸福感觉(4)
两年前从边关返京,他曾令人私人查探那此流言的来缘,最初疑心八王爷柴兴,也曾怀疑是天瑞府内有人不愿看她入宫。但今天才知道,居然是一个母亲保护女儿所使的手段。明明是伤害,偏偏是保护。真是高明,高明到天下人都不会怀疑到那母亲的头上。
“不是喜欢的女人,都是被迫所娶。”
这回换成雪音吃惊:他真的有妻室了。是震惊,是意外,她居然暗暗地喜欢上一个有妻室的男人。这份情感注定了没有结局,自己太高傲,也太要强,是绝不会与人共侍一夫。
感觉被人欺弄,既然他们不可能,就不该来招惹她。可她却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曾经她是那么喜欢他。突然起身:“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既然娶了她,你就该爱她、怜她……”
爱她、怜她?这是自己在怪他,怨他!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喜欢的男子居然早为人夫。
“你们真是很可恶,或许会因为一个女人美丽就爱她,一旦容颜老去,就会成为抛弃她们的理由;倘若她们阻止男子滥情胡为,又会被骂成妒妇。总之,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们占尽了,吃苦受罪的也只会是女人。”“对你们好,你们会认为人家贱,整天缠着你们;对你们稍为冷漠,又认为不解风情……太可恶了!”
凌雪音说不出为何会这么生气,怒声大吼起来,这是什么世道,为什么女子要这么受苦,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