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会弄些顶香的酒来。
而她那时候为了照顾琴姑娘,也陪着常喝些酒。端上来给琴姑娘喝的,自然都是好酒,甚至连猴儿酒都有。那酒后劲绵密,也就是上来给琴姑娘尝尝,欷华公子看到琴姑娘大醉后伤身,倒是再没弄过了。不过这会儿的酒香,倒是比琴姑娘那儿尝过的都要醇香,也不知道什么酒,起码从未喝过。
光是闻着这酒香,琴奏便觉得身子有些轻悠悠的,像是快醉了一般。这杏花林虽未开花,但酒香透过这朦胧的夜色,润进了凉寒味儿,倒是愈发香浓起来。绕过这片林子,琴奏便看见了一座凉亭,建在一面盈盈小湖之上。
这开妓院果真是个肥活儿。琴奏想着,若是哪天不用杀人了,她是不是也可以去开个杏花楼,然后给自己弄个这么清幽雅致的院落来住。对了,还得带上萧逸书那呆子,他爱医术草药,那就弄个小山,山上只管给他折腾,爱种什么都可以。
琴奏想到这儿,便轻轻地抿了下唇角笑了起来,然后就见到了被晚风拂起的纱帐后见到了那人轩昂而立的背影。
“总算是走过来了,奴家早就说要去接你,可爷儿就是不许。”娇媚到仿佛能滴出蜜儿来的声音让琴奏倒是忍不住偏过头去看那人,可不就是适才台上才见过的那风华绝代的杏花妈妈嚒?
也是,杏花妈妈派人来请她,她自然也是在的。可背对着她站着的那个黑衣华服男子倒更像是掌控一切的主人。琴奏微微笑了一下,倒也不回杏花妈妈的话,只是扫了一眼炉上热着的酒壶一眼,然后才淡淡地盯着那人的背影。
好气势!
琴奏行走江湖,各样的人都见过,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这人有着绝佳的气度,那是久居上位者才会养成的一种。只是琴奏惯来不先开口,也是最能沉得住气的人,这或许跟她寡言的性子有关。任凭谁像她一般经历,也都不会喜欢说话的。
那人优雅地转过身,朗目星眉,果真是个相貌极佳的男子。欷华公子是俊美的,沈钟铉阴柔无边,而眼前这个,那便是真的英俊了。
眉眼唇鼻组在一起,整个人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味道来。琴奏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晓得,这样的人会出现在杏花楼里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如果他是杏花楼背后真正的主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茶肆酒楼都能打探到许多消息,但却没有一处比青楼来得更有用。眼前这个人若真是主人的话,那他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晓得怎么的,琴奏想起了之前粉蝶同她提起过的那个人,八皇子龙天奕。
无风不起浪,龙天奕或许的确来过杏花楼。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那锐利的眸光刷过琴奏全身,让琴奏有些不悦起来。是的,不悦。这人的眸光实在太过犀利,就像是被剥光了曝露在人前。这种感觉叫琴奏很不自在。这人就像一把剑般让人觉得可怕。
琴奏倒也不退缩,刚才杏花妈妈的话让琴奏意识到了一点,若没有那阵酒香,她或许真就在杏花林里迷路了。这片林子果然存着玄妙,她对奇门遁甲之术没什么研究,所以这会儿便是想走也不能够了。
“瞧,都站着做什么?爷,让杏花替你斟酒暖暖身子。”杏花妈妈姿态妖娆地取下暖炉上的酒壶,清凉的酒液散着热气倒入酒杯之中,那股香味更浓。琴奏颇有些玩味地看着眼前殷勤的杏花妈妈,只觉得现下真是有意思极了。
这杏花妈妈将一个杏花楼打点得这么好,又怎么可能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这么一个妙人,只说倒酒给这位爷儿暖身,但却连招呼她一声都没有,厚此薄彼得太明显了。不过那男人倒也什么也没说,优雅地坐下后,端起那杯酒抿了一口。
“杏花妈妈,我想同你要个人,粉蝶这姑娘,我喜欢,想替她赎身。”琴奏只觉得那酒香把她的馋虫给勾出来了,不过她也还算明白,这越是美的香的多是不怎么好的东西。
杏花妈妈提着酒壶,偏过头来时候倒是微微呀了一声。“粉蝶?你看上粉蝶了?”琴奏还没继续问杏花妈妈要多少银子才能替粉蝶赎身时,喝了口酒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把你那脸上的玩意摘了,从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骗我。”
男人说话的声音缓缓的,只是言语里的厌恶口吻却如同冰锥一般叫人心底生寒。琴奏挑眉,“即便公子真是八皇子龙天奕,我不偷不抢,爱长什么样谁也管不着。”
琴奏听见杏花妈妈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时,她已经肯定眼前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