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轻轻抚着左腕上的串珠,冰凉之感顺着指尖直触心底,该放下的真的能放下吗?
这是浅紫玛瑙水晶珠,她们姐妹三人都有,另外两串分别是绛红玛瑙水晶珠和淡碧玛瑙水晶珠。dingdiankanshu.com
却不知如今,住在深宫已高高在上的她,还好吗?与自己同日离开京都,却南北两隔的另一个她呢,又如何?
来到这水秀山清的楚州城,或许是当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那以后八个月,她在此开了第一家布店。八年后,她开的绸庄已经闻名于楚州城,大布庄小衣店的布料都是从她旗下定购的。
齐权——楚城齐家的独子,祖辈都经营玉器古玩,家底甚是丰厚。
当年齐权对花月影一见钟情,痴心一片。早在十六年前第一次见面就自向她表明心意,甚至提出愿意与她一同将彦儿养大!被自己一口回绝后,他虽迫于父母的压力娶回两名妾室,但至今仍无子嗣。
二老几年前已先后离世,纵然两位老人是年老病逝,却也不能排除被齐权给气出问题来的可能性!
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如此真情实意所打动。花月影心肠再硬最终也被软化,答应了他的第九千八百九十八次求婚。
“哎呦,花老板,吉时就快到了,这喜服怎么还没穿上。”也着一身大红喜衣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打断花月影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接着又对立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喝道,“你们怎么都愣在这啊!快,给花老板换上衣服!”
她可是这楚州城上最有名气的媒婆——田姑娘。这次被齐权老板重金聘来,打点他与花月影的婚事,她可要张罗周全,不能出半点岔子!
“田姑娘,麻烦你叫彦儿进来,我有话对他说。”花月影丹唇轻启道。
“这……吉时就快到了,您还是先换上喜服吧!”田姑娘为难地看着她。
“我现在换喜服,你把彦儿找来,我有些话要交代于他,自是不会耽误吉时。”花月影虽音调未变,语气中却多了让人不容回绝的气势。田姑娘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房内是娥娥理红妆,纤纤素手淡淡意;屋外是处处红光高高挂,张张喜字片片心。
花某绝世——去华州
在外院喜庆热闹的衬映下,花府内苑书斋就显得分外冷清。花昊彦此时正执笔着画,他俊眉微敛,执笔的手沉稳有力,凝视着尚未完成的丹青素描。半晌,薄唇轻扬,他从容地蘸了蘸砚台内的墨汁,落笔点睛!
画中之人正是今日的新娘子——花月影,只见她一头青丝浅浅挽起,垂在两鬓的发丝随风轻扬,美目中波光流动,仿佛要从这画中走出来一般。
待画完成,他优雅地坐在桌案旁的躺椅上,轻摇着放松一直绷着的神经。
这几天因为花月影要嫁人,府里府外的人忙出忙进,也吵得他没个安宁。
在外人看来风光贵气,精明干练的花老板,不过是个这么多年来一直独守空闰,清冷孤寂的女子。
他理解她,因为是她顶着众多的谣言压力,坚持一人将他抚养成人;他明白她,因为就算平日再多人陪伴,应筹交易,也填补不了这么多年内心的缺憾;他尊敬她,因为她不仅是人人佩服仰慕的绵绣庄老板,更是他娘!
即使平素里,他玩世不恭是别人眼中玩绔子弟的代表——名副其实的花公子!可他却是花月影的精神支柱与事业动力,他更是为了花月影的终身幸福而替她答应了这门亲事。
或许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毕竟花月影没有反对这桩婚事。想着,挺傲的鼻梁下原本紧抿的薄唇不由向上,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来寻他的田姑娘正要进门,一抬头却是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笑容,竟是呆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张面似冠玉精致英秀的脸——虽然她看到的不过是侧脸!
躺椅上的人却早已发觉门旁的异样,他立起上身,慵懒地转过头,凤目对上田姑娘,悠然笑道:“不知田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花公子,说了多少次,奴家姓田,叫田姑娘,不是什么田夫人!”触及他似含淡笑的目光田姑娘微微一震,说完便把目光洒向另处。这样的笑容,竟是让她这个年过三十的女人都不忍心跳加速,难怪这楚州城的姑娘都为他倾狂呢!
“那田姑娘可有事?”丹凤眼中仍是含着笑意,说出的话语却寒气逼人,“没事就请回,我向来不喜被人打扰!”
田姑娘面上有些挂不住,好在并无旁人,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