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的手掌压在桌面上，随后俩人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xwdsc.com

俩人的手分开了，可胡虞亮依旧感觉到自己仍握着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他忽然想起在沂蒙山时，女宣传队长那双温暖有力的手，他甚至想起孟良崮战役时的一些情景……

女主任不习惯他这种走神的神态，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一会，女主任终于忍不住了，她问：“你怎么回事？”

胡虞亮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在想念战争。”

相坐一会，天已经不早了，胡虞亮起身告辞。俩人伸手相握，相互凝望，胡虞亮说：“真舍不得放开这只手，恐怕以后再也握不到这样的手了。”

女主任温和地笑道：“很留念吗？”

“是啊，你身上和你的住处全是我们老区的传统，我舍不得走。”

“你想咋样咧？”

“我……我想……”

“说呀!”

“我想留下来。”

女主任一拍桌子，说道：“就是啊，都是自己人，说出来有什么？”

俩人又面对面地坐在桌前，很久很久，直到油灯将尽，女主任说：“睡吧。”

“我就再找一家房东吧？”胡虞亮笑着逗女主任。

“算了，将就着过一夜吧。”女主任灿然一笑。

这一夜，女主任不由分说的将床铺让给了胡虞亮，自己从屋外抱一梱稻草进来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俩人在一整夜里都叹息不已：

“我想念战争，想念那段日子……那段日子虽然艰苦，虽然天天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可是……那是我生命中最灿烂、最充实、最幸福的时光。”

“就是啊，就是啊……”

…………

审查者是几个男的，这帮人打起仗来或许不会真枪真刀的干，但整人倒有一套，他们认为胡虞亮交待的和女主任分铺睡的说法完全是自欺欺人之谈，他们还将搜集到的一些战争年代的零碎材料抖出来，要他交待与她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他是钢牙铁嘴，只说那是同志之间的交往。自己不能害了她们——他想。

“她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或者忘了。不过，我还记得我给她们起的外号：狐狐、媚媚、高山、小莺……如果你们不怕麻烦，就满中国去查吧。”

后来来了一位女审查者，是军政治部的一名副主任。由于胡虞亮是全军的战斗英雄，所以部队处理胡虞亮问题时非常慎重，这次军部首长亲自下来核实材料。

胡虞亮被人带到一间屋子，他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军人坐在桌前俯首查阅案卷，他行了军礼后站在桌前。

女首长讲话缓慢、严肃，又不失和蔼：“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谈谈，你可以放松些。”

胡虞亮一言不发，看着女首长。

女首长站起身在他的面前踱步：“关于你和女主任的问题，我们会到地方调查清楚，组织上是不会冤枉你的。但案卷中记述的一些战争年代的事情，我们虽没完全调查清楚，但你心里知道，你和她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胡虞亮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女首长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和她们是有感情的。”

这时胡虞亮点点头说：“那是在战斗中培养起来的感情。”

“是的……可你为什么要和她们走得那样近？难道你不能和她们保持那种纯洁的战友之情吗？你这是在玩弄……你在害她们，你可能早将她们都忘了，可她们呢，个个都像你？仅从这点上讲，怎么处分你都不过分。你自己好好的反省一下，实事求是的给自己做一个鉴定。”

女首长的语气从严厉又变得温和，这让胡虞亮再次感动。他回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认识到自己对异性的美什么时候都会去热烈的追求，他想这个秉性是天生的，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想想吧，在那种特定的环境里，自己和她们心甘情愿地男欢女爱，算什么错？是战争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他回想起一场场战斗，一个个女人，心中无限感慨，不知从何说起。

“你就简单的概括一下自己吧。”女首长说。

他涨红了脸，说：“我走过的是一条革命的道路，而我能走上这条革命的道路，并能无所畏惧地走下去，很多时候是与女性分不开的……”

“你……这就是你对自己的概括吗？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