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很,但却不敢直视小荷,与她说话看起来也总是吃力。niyuedu.com
草庐乃葳湛上山采药所宿,简陋得很。没想到世间事会有如此凑巧。我的眼前一片红火,仿佛又回到数月前那个令人惊恐的夜晚。
眼前宫人分不清是谁,来不及逃走的,卷着疯狂的大火,发出凄厉的惨叫,在我面前慢慢倒下,沉寂不动,唯有火龙还在飞舞,张牙舞爪。
我欲往东厢跑去,阿泽突然自一侧冲过来将我顶在一旁。还未起身,“轰”的一声,一根巨大的梁柱倒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我颓然于地,焰行!轩儿!
“呜——”
阿泽突然嚎叫起来,拉着我的衣袖往寝宫方向拖去。
寝宫竹床旁边,一个身影弓在地上,背上火舌吞吐。我陡然扯下旁边还未引燃的幔帘“啪”的掩了上去,火被扑灭,那身上,却是一片焦色。
翻开一看,是知夏,已近昏迷,而她弓起的身下,轩儿蜷缩着一动不动,双眸刻意地紧紧闭着,睫毛微颤,直到听到我的呼喊声才蓦地睁开,强忍住的泪水猛然扑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知夏虚弱的喊了一声:“皇后娘娘!”
我喜极而泣,拥他们入怀的刹那,将祝融置之度外。
“焰行呢?”
“您热症昏迷的时候,四皇子的乳娘便带他回东宫殿了!”
没事就好!
寝宫之内的烟雾越来越大,火舌越来越猖狂,一步一步的向我们侵近。
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感觉整座大殿都开始在摇晃!横橼梁柱早已挡住了逃生的路!
绝望之中,我突然想到酒窖!那里,全是泥坯以火烤实,应该不会引火。虽然不透气,但到了这个地步,能躲一时是一时!
我朝阿泽一挥手,它极有灵性,张开大嘴将轩儿叨起往酒窖奔去。我亦搀起知夏,挪了进去。
阿泽进了酒窖,又开始像上次一样烦燥起来,不停地踢咬着里面仅剩的一只酒桶。
我不解地看它,直到最后它突然狼性大发,张开了森森白牙狠劲咬了下——
登时,酒桶四分五裂!
在酒桶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凹槽,像是木桶存放的印迹。
阿泽却仍在上面不停地转着,我正欲喝斥,那个凹槽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一人宽的洞口!阿泽应声跌入,发出“咚”的一声。
轩儿挣开我的手冲到了洞边,知夏面上露出惊喜:“皇后娘娘!”
“呜——”是阿泽的声音!
酒窖的这个洞原来是与未央宫的暗渠相连,一到了底部,便有腐臭味扑面而来。暗渠的出口在哪?前时让阿泽出宫送玉的时候,我曾留意过,应该是在城外!
暗渠里极为沉闷,有的时候甚至都感觉连呼吸都困难,好在隔不了多远,上方总会有下水口,偶尔也会有微风灌入。
阿泽引路,它在每个岔口都不迟疑。
轩儿小小的身子跟着阿泽身后匍匐前进,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这里,身子也被淋了透湿,却只敢小声的呜咽。
间或颈上的金项圈打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声响,我才想起,金项圈对他来说太沉了,于是收在了怀里。
又在他后面故作轻松地喊着:“轩儿,娘要追上你了!”
我们不知道在里面爬行了多长时间,知夏只能伏在我的背上,行进异常缓慢。她哭着说:“皇后娘娘,不要管奴婢这条贱命了,快些走吧!求您让阿泽给奴婢一个痛快!”
我的长发尽皆散开,有的拂在脸上,刺痛了双眼,便有眼泪流出:“知夏,知夏!我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相王千金了!你救了轩儿,就是救了我,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知夏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我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下去,创巨痛深,刹时,一股暖流涌出,随即快速地送到她的嘴边:“快,吸下去!”
她挣扎着“呜呜”了两声,便不抵抗了。
包扎好自己的手腕,我声音严肃,宛若赤狼:“现在,你的身体里也有我的血了,再不许轻贱自己!”
蓦的,前方突然一阵凉风吹来,虽带了恶臭,但振奋人心。
当从那个小小的底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夜色如此绚烂。星华争现,照在身上淡淡光彩。
这时,知夏昏昏欲睡的眼睛突然睁开,瞪着我,瞳孔放大了数倍:“啊——”
阿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