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把抓住了素衣女子的手把向后一甩，冷冷看着她踉跄几步才站稳的身子说道：“水凝烟，虽然皇上要我们同日成亲，但你记住，你嫁的是王爷，而我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有我在你永远不能走在我前面，即使你比我先走，也必须跟在我后面。”

挑衅的话让水凝烟突地抬头望向她，眼里已带了几分犀利。

那人，是她的伤，可她却总是挑着她的伤刺，刺痛别人，难道就那么好吗？。

水凝雪望着她的眸子，冷冷一笑慢慢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恨吗？那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的生了这么个低贱的身子，你的生死注定会由我说了算的，不管是在水域还是在泽国，认命吧。”柔柔的话语带着丝丝寒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轻轻说完水凝雪斜眼向她看去，以为她会愤怒或是悲伤，可没想到，水凝烟不但没有她想象中的反应，反而还无惧的直直看着她，眼中甚至露出一抹不屑的目光。

不屑？她凭什么对她露出这种表情？

水凝雪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心中莫名的一阵愤怒，想要抬掌扇她，却在看到众人正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停了下来，咬牙猛地一把推开她，转身走进客栈。

“没事吧？”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水凝烟向后跌去的身子，牢牢把她护在胸前。

“没事，我们进去吧。”水凝烟回头看看身后一脸担心的男人，离开那双大手微微一笑。

常剑点点头，望着微笑的她，多了一丝心疼。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常剑把水凝烟送到房间后说道。

“嗯。”水凝烟点点头，转身走向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远远望去，不远处有条河流，河边只有几棵树零零散散的站在岸边，风景不算好看，可她却看的出了神。

河水流得很慢，却不曾停过脚步。或许，它也不想向前流去，或许它也想要停下歇息，但它却不能停，只能按着河道给它的轨迹不停的向前，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如今的她。

端着饭菜进来的常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身素衣的女子，静静站在窗边，微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飘逸而飞扬，整个人像是要随风而去一般，让他看了忍不住有些害怕。

“看什么呢？”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身后温和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出神的水凝烟，回头望去才发现常剑不知何时早已把饭菜摆在桌上了。

“没什么。”她淡淡笑着离开窗边。

“烟儿，你不愿意嫁的，对吧？”常剑望着她如面具般的微笑轻轻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听到他的话，水凝烟刚刚拿起筷子的手轻轻顿了一下，却又不着痕迹的夹起了菜。

“那为何……没有离开？”常剑问的迟疑。

自从皇上让她回水域至下圣旨让她出嫁，她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痕迹，她不喜欢王爷的不是吗？那为何不曾做过一丝反抗？

“我离开了，你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水凝烟静静的说着，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心却在隐隐颤抖。

离开，她也想啊。

“你怎么知道？”常剑猛地抬起了头，吃惊的看向她。

“那天我虽然体力不支的倒下了，但还是有意识的，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水凝烟轻轻说着喉间涌上一股酸意，再也咽不下任何东西。

“对不起。”常剑心中一跳，望着她却说不出别的话。

原来，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

“你不用内疚，就当是还你和干爹对我六年来细心照顾的恩情吧。”水凝烟说着放下筷子，抬头望着他微笑道。

“烟儿……”

“剑哥哥，我吃饱了，你也吃点吧。”水凝烟突地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不了，走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就好。”知道她不愿听，他只好压下了心里的话。

“嗯”水凝烟点点头，心中多了一丝温暖。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她又怎会不知道？

见她不再说话，常剑端起她没吃过几口的饭菜走了出去。

夜已深了，她却还站在窗边呆呆的望着那漆黑的夜空。

几颗星星稀疏的挂在天边，远处的河流也早已看不清。夜凉如冰轻轻抚上她的身子，让她整个身体渐渐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