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踏过门槛:“现大势已去,姨娘为何滞留,父亲生前赠你之物均为佳品,来日吃穿必是不愁。dangyuedu.com”却有望少妇尽早离去,切莫光阴虚度之意。
“我生为景门之妾,死当为景门孤寡。”少妇说罢却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只留凤兮默默不语,倒未料到少妇倔强如此,不似其他姨娘各自奔逃,却不愿承认这是重情重义。
说到这灵位,且说半年前,蛮奴突现一员猛将,用兵如神、诡计多端,枪法更是了得。自三月前,凤兮的大哥、三哥相继毙命于此人枪下,尸体被运回后,尚未来得及“白发人送黑发人”,其父便又重披战甲赶赴边关。
他留下最后一丝慈爱的笑容,并以他厚实的手掌最后一次抚慰凤兮的发,而后傲气凛然的帅大军亲赴阵前,随风展现英姿的绛紫色披风,便是留给她的最后印象。
京中百姓无一不传“不败将军”终将不败,奚朝铁骑凯旋指日可待。
此次出征为求尽快到达,其父亲帅大军为数不多。按照前期部署,该是在两月前由虎啸营带紧追直上,给敌军来个瓮中捉鳖。
可月余前,一名即将气结的将领被同样力竭的战马驼回,此人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军被困,快去援……援救……”话未说完他便咽了气。
此消息传遍朝堂,究其为何援军迟迟未到,而使得不败之师被困于边境城内,据朝中大臣所说:“哎,我朝不败与虎啸本是水火不容啊。”
直到数日前边关来报,父亲与旗下仅存的五千铁骑,为了护住殇塞这一奚朝的军事要地,历尽所能,终于陨殁,奚献帝追封父亲为“护国大将军”。
算算时日,今儿个该是景如山被传在身首异处后,尸身被啃噬的第十五日了。想不到他戎马一生、匡扶社稷,秉着“不败将军”的尊号享尽荣宠。如今魂飞魄散了,其肉身却在敌军营五里外饱受日晒雨淋之虐、秃鹰啃噬之耻。
莫非奚朝当真无人无能冲杀过去,就算不能踏平蛮夷,却也无人可洗刷奚朝耻辱,将喂食秃鹰那不败之身夺回以正天威吗?
凤兮嘲讽的扯唇:“或许朝中并非无能人——试问又有谁肯拼了自家性命,仅为了去夺一副无头尸?”
整整十五日了,父亲昔日在朝中友朋无一人登门拜祭。
当真是墙倒众人推啊!看来景门满门荣耀,也将随着顶梁柱的陨灭而尽毁了。满室清秋,院落大宅中,梧桐依旧,可景如山却连棺都入不得。
凤兮心中痛悲交加,面容却是讥讽间挂着嗤笑:“景门最后的男子也去了,去的轰烈,去的壮哉!留下一门孤寡……作何!”
说罢,她右手往腰间一摸,瞬间抽出一物“噼噼啪啪”的挥洒起来。
满园的梧桐叶纷纷飞舞,雀跃着终有人可将它们唤醒,哀鸣着凤兮心中所伤。随着她利落矫健的动作,那皮鞭犹如灵蛇般窜动,所到之处皆留下斑斑白痕。
“啊!”
随着一声尖叫响起,凤兮顿时停下,回身看去正是二姐景宝芝。
“我说你个死丫头!父亲才去了你就反了是吧!”
顺着二姐的手看去,赫然一道鞭痕,渗着血渍。
凤兮冷笑,对二姐起了不耐,心中生了恶意,便以鞭尾卷起地上的短剑,往二姐方向袭去,在她又一声急呼后将短剑摔的老远。
“若非你偷袭在先,又岂会被我鞭法所伤?”凤兮漠然的反问,见二姐似惊魂未定,颇觉快意,手中轻抚软鞭上的手柄,玩心未艾。
景门一门武将,自父亲受皇帝亲封“不败将军”之号,家中男男女女便更尚武。大哥、三哥均熟读兵法,习得一身武艺,并先后亲赴边关立下军功,受封少将军。而二姐喜好剑术,她则独爱鞭法,因它本是父亲生前亲授,每每只要她挥舞一段,父亲心中忧愁也会立时消散。
而此时,她在父亲去后数日又舞上一次以慰亡灵,可却伤了同为一脉的二姐。
“你!贱丫头!如今奚云启远在他处!父亲一去,你还有何靠山!待过几日,我同大娘说将你嫁与老头子,我看你还如何嚣张!”大声吼完,二姐又哼了一记,捡起短剑去了。
凤兮垂首蹙眉:“奚云启?怕是此人早将我忘记了。”
二姐一提起,凤兮才觉竟有许久未想起此人,不禁自嘲原也是凉薄之人,脑中再难刻画此人半分样貌,便连身形胖瘦也无从拿捏,还不如记家中下人来得详熟。
待她走出院落往房中行去的路上,却见总管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