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太子、南云王,这几个人有的曾试图要她的命,有的曾以花言巧语夺取信任,有的欲将她收为己用,若她只是一介女流又岂会有如此大影响力,关键莫非真在那调兵遣将的虎符?
据传这皇城内的兵马占了奚朝三分其一,除了奚献帝本人,护国公手中虎符亦可调派。yuedudi.com这层兵马层层包裹京师,牢不可破,就算是承奚王可统领另外三分其二,若想侵犯京师亦只会两败俱伤。护国公死于蛮奴,不败军全军覆没,这虎符亦下落不明。不论是太子、南云王只要有了虎符,登帝位皆是举手之劳。于是护国公一去,众人纷纷揣测如此要物定留于最重要的亲信手中,而景凤兮最受其疼爱,定是首要人选。
凤兮闭了眼思索,心里终于将一切疑点贯穿。
难怪太子会与二姐一起。
难怪奚云启一回京便要见她,而东宫承为保万全特亲自上门。
难怪太子先欲除她,后又有意纳她为妾。
难怪尹皇后对无权无势的她假以辞色。
看来这宫里是不能呆了。
思及此,凤兮镇定了神色,巧笑嫣然:“既然事情发展到这步,公公不妨再卖凤兮一个人情,他日定当补报!”
费众人一愣,本能的以为此要求定是难办。可依着众人对此女的重视程度,那传闻莫非当真?到底帮还是不帮……他蹙紧了眉原地踱步,一直眯笑的脸瞬间绷直。
片刻后,他终咬紧了牙,决定再冒一次险:“这……四小姐是指?”
只见凤兮漾出个笑,漫不经心:“出宫。”
第一章
此次出宫,关卡重重,按照费忠仁的筹划既不能从守卫最松宽的西南宫门过,也不能走虎啸营铁骑护卫层层把守的东南门。最关键一点,明喜宫的景姑姑消失于宫中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令人事后回想琢磨摸不到半分线索,更不能联想到他费忠仁身上。
人不沾事,事不扰人,明哲保身,不见不闻,这便是宫中行走的不二法则。
终,费忠仁有了决定。趁着当日办事的女官驾车出行前,特将景凤兮藏于车内的暗格中。凤兮初见车内格局尚惊疑片刻,密不透风的细小空间只能容下身材纤瘦者,一来不会过分加重车架的重量,使得车轮的印加深引得守卫怀疑。二来就算是当场被查出,她也可装作毫不知情,全当被此二人挟持。
算盘打得虽响,可真到了实行的时候却非易事,那幽暗的空间令凤兮只得蜷缩身子,双手紧紧箍住双腿缩成个球,才可勉强盖上暗格的盖。本平坦的宫道均以青砖为主,平日打扫的连颗石子都未瞧见,可凤兮屈就于暗格里却感到额外的颠簸,浑身紧缩的连呼吸都难以顺畅,只能听见车轮滚滚声,隐隐说话声。
“听闻景侧妃昨儿个又打废个太监?”
“嘘,你小声点。”
“怕什么!又没外人……我听说啊,荥云王妃前日跟景侧妃起了冲突,好像就因为那景姑姑。景侧妃非说自己位份高,硬要王妃行礼,后来不知怎么吵了起来,王妃说了句‘你妹妹还替我穿衣梳髻,雉鸡飞得再高也当不了凤凰’……景侧妃一回宫就找人撒气,口口说道‘野丫头不争气,丢尽了颜面’……那挨打的小太监也真无辜。”
听到这,凤兮不由得冷笑。东宫荥当人一套,背面一套,这在她来看早已不新鲜。此女虽得东宫承真传,在宫中深受众人爱戴,可演戏的功夫却稍显欠缺。到底是年轻,遇事总难按耐焦躁,不多不少总露出点个人情绪。东宫荥自己或许还未发觉,当她说谎时眼神闪烁,而说到心虚处更是不由自主以扇半遮面,这分明是自我掩盖,并非表面的看似无心机。
过了会儿,车架停了,听外面侍卫低声问话,女官乖巧答话,一阵响动后车内似是又上了一人,那人动静不大,动了几下便停住了。
凤兮顿觉不对,此人所坐位置似乎正是暗格上方……
不多会儿,车架又起了。
出了宫道路更显颠簸,她只觉如那筛子里的沙子,颠的散碎,全身的骨架都零零落落不成一体。头也越来越痛,越来越晕,恍恍惚惚也不知过了多久,车架终于停了,只听那两女官说了几句就下了车,可坐于盖上的人似乎并无起身的迹象。
凤兮心里咯噔一声,若是此人一直不动,她如何起身……若是等两女官返回,她还未有机会出去岂不是要就此回宫?最甚者,她已憋闷的喘不过气,四肢酸麻无力,就算真回了宫被人发现也该是死人了。
正当她心慌焦虑,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