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便问:“大娘说什么?”
“大娘说挺好。”郁心兰道。瞧见他示意自己坐到身边,脸红了红,还是乖巧地依着他坐下。
想起今天古里古怪的三爷,便道:“三爷今天不知怎么了,分外热情亲切,跟我说了好些府中旧事。啊对了,他说明天想来找你借兵书看。”
原本玩着她手指的赫云连城神情骤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一会我就亲自送过去。”
郁心兰微怔,呃?你知道他想看哪本吗?
分瓣出相公眸光的怒气,郁心兰很知机地转移了话题,一脸求知若渴地问他行军打仗是不是兵书读得越多越好。
“当然不是,若不是因时因地因人制定战略,读再多兵书也没用。”
说道自己擅长的事情,赫云连城的话便多了。见小妻子弯月一般妩媚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望向自己,似乎极有兴趣,心下愉忧起来,他便滔滔不绝地引用一些史上战役,给她讲解粗浅的兵法。
郁心兰时不时的“嗯嗯”附和一下,或是“真的吗”惊讶一声,引得赫云连城谈性愈浓。
本来郁心兰只想找个话题聊聊,增进一下夫妻感情,却没想到赫云连城平素不多话,讲起战例来,倒是引经据典,环环相扣,听得郁心兰也来了兴致。
她到底比这时代的女子多几分见识,战争片也看过不少,提问总能问道点子上。赫云连城惊讶之余,胸口的喜悦和自得满涨起来,自己算是捡到宝了,小妻子竟有不输于男儿的见识!
两人聊得愉快,便忘了时间,直到紫菱来催,才发现早过了饭点。当然,饭后,赫云连城没忘记“借”书给三弟看。次日,是赫云燕的百日宴。
郁心兰早早给婆婆请了安,便到静心园中,送上一套亲手“缝”的小儿衣帽鞋袜做礼物。三奶奶令人收下了,代燕姐儿道了谢,郁心兰便告辞出来,到厨房转上一转。
直到快开席了,确认没什么问题,郁心兰才回静思园更衣,准备参加宴席。
“奶奶,奶奶,不好了。酒窖的酒都坏了。”锦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怎么会坏?昨天才特意确认过的!郁心兰闻言心下一惊,马上要开席了,怎么出这种事?
“带我去看看。”赫云连城不知何时推着轮椅过来道。郁心兰应了一声,边推着相公往外面走,边吩咐紫菱:“去二角门外让终孝把酒运进来。”
“二角门那边,让贺尘陪紫菱去。”赫云连城说完,便闭目深思。郁心兰心道好险,幸亏她怕席面上消耗太大,让终孝将自己庄子里的酒都拿过来,放在府外备着,只是不知自家庄上酿的酒到底如何,老祖宗说是极好的,半点不输贡酒。
来到酒窖前,几名管事媳妇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道:“大奶奶,您说怎么办吧?您昨日非要查看一下酒质,这下可好,漏了风,这天儿又热,全坏了,就等着上酒开席了……若是买了花雕酒,至少还能顶上啊,这下可怎么办?”
那语气,与其说是焦急担忧,不如说是幸灾乐祸。“闭嘴!”赫云连城寒星般的眸子扫视一圈,低喝一声。一众媳妇顿时噤若寒蝉,自觉让出通道。
郁心兰推着赫云连城进门后,他便示意停下,一双利眸将窖内情形看个分明,忽然飞身跃至酒桶上,伸手沾了一点酒放入口中,而后又跃回轮椅,淡声道:“出去吧。”
出了酒窖,赫云连城解下腰牌,抛给黄奇,吩咐道:“传我之令,调五十名亲卫守住酒窖,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席面上,各色诱人食指大动的菜肴已陈列上桌,但宾客面前的酒杯却空空如也,诸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定远侯高贵且威严的凤目不悦的微眯,射出危险的光芒。赫云策微微弯了弯唇角,一脸疑惑地悄声问侯爷:“父亲,要不要我亲自去崔一催?”
少爷亲自去厨房象什么?定远侯正要发话,忽地闻到一股酒香,不是单纯的果酒清香,里面还混着一种醉人的甘甜之气,清淡却悠远。两列青色彩衣的美貌丫鬟手托着盘子,如彩蝶般穿梭于各席之间,为每一位宾客满上鲜红欲滴的葡萄酒。有好酒者立时分辨出:“甘霖酒!这里面有甘霖酒!”
天胜寺的甘霖酒举世闻名,千金难得。宾客们顿时欢言笑语,纷纷向侯爷道谢,定远侯也展颜一笑。一场宴会,宾主尽欢。送走客人后,侯爷打发大老爷一家回西府,却叫家人都到西花厅来说话。
“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侯爷淡淡地问。郁心兰正要站起来,赫云连城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别动,向侯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