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双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泪水已经磅礴流下,完全不停指令。kanshuqun.com
赫云连城满心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一边缠着纱布,他一边安慰:“看起来重,其实没事了。”
郁心兰接过他手中的纱布帮忙,他自己哪能缠得好。
郁心兰轻轻地抽泣着,抖着双手好不容易帮他缠好了纱布,才哽咽着问出一句,“很痛吧?”
赫云连城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不算痛吧,那时我昏迷着,没觉得怎样。”
郁心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赫云连城只觉得头皮发麻,束手无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女人的眼泪,只好抱着她躺下,盖好被子,撑着身子轻轻吻她脸上的泪珠儿。
可郁心兰的泪珠儿仿佛春雨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赫云连城满嘴都是咸味了,只好换上手,拿了枕边的帕子去抹。
郁心兰哭了一阵子后,总算是止了泪,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挺丢人,她多大个人了,自小受了什么委屈也只是暗自滚几滴泪珠儿便没事了,今天哭了个够本,将来年的眼泪水都流完了。
“终于天晴了么?”赫云连城轻轻吻了吻她,略带调笑地问,大手伸入她的衣襟之中轻轻抚着。
赫云连城原来是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自然有点绮丽的心思,可小妻子哭成这样,他总不好强行求欢,便只有等她哭完。其实一开始吧,他还觉得小妻子太过娇气了些,觉得无奈,甚至有点头疼,女孩子家家的也太爱哭了,他这个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看到这个伤就哭成这样。
可小妻子边哭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那细小轻柔的动作,好象想代着他痛一般,让他的心里渐渐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好象被沾了糖水的棉花塞了满心满眼一样,心里眼里都是沉沉的,满满的,却又甜甜的。
郁心兰还在抽答着,伸了手将他抱住,气息不顺地道,“你胸口的伤可压不得,今晚靠着我睡,不比床板舒服些。”
赫云连城怔怔地看了看她,才轻声问,“不会压得你不舒服么?”
“没事的,你养好伤要紧,万一那起了贼人又来了怎么办?对了,你们可有点头绪?”郁心兰问完又后悔,似乎这不是女人能问的问题。就算是在现代,如果你丈夫是公安人员,公事方面也不能问的。
赫云连城没计较这些个,他的心塞的都是满满的触动,第一次觉得有妻子 真的很好……真的好!以前只是觉得多个妻子多份责任,只是知道妻子是要相依相伴一生的人,得尊重得爱护,郁心兰私底下常爱搞怪,他也时常会心一笑,觉得有人相伴也挺不错,可象现在这样只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松手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赫云连城感动完了,郁心兰早哭累睡着了。
唉――,这样睡,的确比较舒服,伤口也不疼。
赫云连城挣扎了许久才瞌睡来临,迷迷糊糊间思量着。
第二日一早去,小夫妻俩携手去用早饭,巧儿和小茜便老实了,在靠墙的条几上负责夹菜、摆盘,没往饭桌前凑。
郁心兰扫了一眼,大体还是算满意,昨个儿让她俩跪了大半天,下午她让芜儿给二人送点按摩油,顺带让芜儿点醒她们二人,若还是不知事,她就只有想法子打发了。
赫云连城夹了块芙蓉开口饺放在她的碟中,吩咐道:“吃饭!小小年纪,心思别那么重。”
小妻子打量那两个丫头,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却觉得花心思在婢女身上很不值得――不喜欢卖了便是,犯得着吃饭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吗?
郁心兰自然是听话用饭。用过饭,赫云连城仍是乘皇后娘娘差来的小轿入内宫。
小轿一离开,傻站在月亮门处的三奶奶便显了出来,听到郁心兰唤她,她才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问:“大哥怎么变样了?”
郁心兰笑了笑,“皇上赐了圣药,疤便消了。三弟妹今日来得这么早,用过饭没?”
三奶奶笑:“用过了。刚才母亲打发人来说,父亲今日不去内宫伴驾,要我们都去大厅,我是来请大嫂的。”
“啊,那三弟妹等我片刻。”
郁心兰赶忙回屋换了身暖云色万字不断头的刻丝褙子,梅红色的百子裙,披上一件绛色镶灰貂毛的大氅,同三奶奶一齐去大厅请安。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清早都开始飘雪花了,厅内早就烧起了八个火盆,将大厅烧得暖暖的。
郁心兰和三奶奶原打算先在门边散散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