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母女在松鹤园依依惜别,郁心兰却在静思园磨着赫云连城,“你去给父亲说说好话,让甘老夫人留下来吧。明明知道这回的事儿有她的份,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松地就逃脱了呢?若是她回了甘府,咱们想查什么都不方便了,可若是她还留在侯府,必定不会安生,肯定还会想什么法子来折腾,咱们小心一点,必定能有一日来个人赃并获。”
郁心兰到嘴边没说的一句话是,到那时再打发了甘老夫人回甘府,她日后就再也不敢上侯府来折腾了,而甘夫人也必定会失了侯爷的心,对长公主婆婆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赫云连城想了想,觉得小妻子的话也颇有道理,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不如守株待兔,静等甘老夫人再次出招。
于是他便去前院书房寻父亲说情。
到了掌灯之前,甘夫人身边的齐妈妈亲自到静思园来回话,“侯爷说今晚在宜安居摆饭,请大爷和大奶奶都过去。”
郁心兰应了一声,忙更衣梳妆,与赫云连城携手,慢慢往宜安居而去。
今日甘夫人见到赫云连城和郁心兰,格外的热情,竟不顾身份,亲自起身迎了上来,握住郁心兰的手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叫辆马车,这般走过来,若是滑倒了可怎么好,虽说现今雪化了,可晚间地上仍是积了许多薄冰,不可大意啊。”
郁心兰忙柔顺地笑道:“多谢大娘惦记着,有夫君在一旁扶着,不会滑倒的,日后兰儿若是一个人出门,必定会叫车马的。”
侯爷和长公主早已坐在上首,听到她这般说,长公主便嗔怪道:“说什么日后出门,你如今有了身子,可得少出门。”
郁心兰柔顺地应承了,给父亲母亲请了安,赫云连城携着她的手坐到长公主身侧。
二奶奶不禁羡慕道:“大哥大嫂真是恩爱。”她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二爷喜欢端着正派官员的架子,从来不会在人前对妻妾们和颜悦色。
郁心兰轻轻地一笑,指着三奶奶道:“那二弟妹你怎么羡慕得完呀?三爷也是个体贴人,对三弟妹可不知有多好。”派-派-小-说-论-坛ilikemoon手-打-制-作
三爷的确在人前对妻子温柔体贴至极,好不好,可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三奶奶轻柔一笑,“大嫂莫不是想说,大哥是因为您有了身子,才对您体贴入微的,平时并不是?”
一说话就下套子,她若回答是,难免让人以为连城英雄气短,只知儿女情长;若回答不是,好象对连城这个夫君有何不满似的,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说丈夫的不是,这样的媳妇,怕是没人喜欢吧。
郁心兰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优雅的淡笑,“瞧弟妹说的,男人们在外为朝廷卖命,为的还不是这个家?若我没有身子,自是应当由我来照料夫君,怎么敢让夫君来照料我呢?”
这话博得了侯爷和长公主、甘夫人一记赞赏的目光,夫妻三人难得同心同意一次,却是为了郁心兰的几句话。
三奶奶面色一僵,没想到大嫂竟会暗指她不贤惠,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随着笑笑,怎么答似乎都不对了。好在三爷还颇有几分眼色,知道妻子若是在父母面前讨不了好,他也没脸面,忙轻声道:“茹儿平日里照顾我,也照顾得十分周到,不过还是要多跟母亲学学。”
一句话将妻子挽救了,还顺带赞美了甘夫人。郁心兰不由得多看了三爷一眼,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大男孩有些好色,心里不大看得起他,如今才知自己还是心存偏见了,男人,并不是好色就一定无能的。赫云杰发觉大嫂看过来,忙摆出一抹潇洒俊逸的微笑,完美展示自己的外貌优点。
饭后,侯爷便宣布,因甘老夫人年迈,身体又不好,因而要多在侯府住一阵子。因之前赫云连城已经跟长公主打了底,长公主并没表示出厌恶或是抗拒的模样,让甘夫人狂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长公主在这节骨眼上多事,人家到底有身份在那儿,真要发了话,侯爷也得让三分的。
甘老夫人便这么留了下来,而且变得十分老实,整日里只是叫二奶奶和三奶奶去打打马吊、叶子牌,偶尔到静思园来坐一坐,从不曾空手来,和蔼得仿佛就是郁心兰的亲奶奶。可郁心兰并没少了戒心,在侯爷的关注下,侯府派了一位家生媳妇子和几名粗使婆子去松鹤园服侍甘老夫人,甘老夫人也平心静气地受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底,大庆国的使团到了,赫云连城和赫云策因参与接待使团的事宜,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长公主怕郁心兰闷,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