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郁心兰将赫云连城拧回身去,将头发擦得半干。yinyouhulian.com再用汤婆子熏干,为他束好发。
赫云连城握住她的手道,“刚才那个丫头是新提上来的?不守规矩就别要了。”
郁心兰娇横了他一眼,笑道:“这不都得怪你,没事生得这么妖孽。只要她不再招惹你,也就罢了。”
赫云连城斜睨着她,笑话道:“到时可别哭鼻子。”
时辰也差不多了,两人便披上外裳和大氅,到宜静居用晚饭。
二爷赫云策正在向侯爷禀报政务,乍见到大哥和大嫂携手进来,不由得怔住,“大哥你回来了?”
赫云连城“嗯”了一声,先给父母亲请了安,才牵着小妻子一同坐下。
三爷赫云杰倒是镇定得多,他在宫内当侍卫,自是知道一些实情,并未多话,只是笑吟吟地道:“好些日子不见,大哥可好?”
四爷赫云飞的关心则真诚得多,“大哥在宫内可住得惯?”
连城淡淡地道:“比不得家里。”
关于赫云连城在宫中一住便是十天,朝野内外诸多传闻。朝中的确是有不少官员上书,认为使团居住的官驿竟会夜入盗贼,实乃赫云连城的失职。应当罢了他大将军一职,可皇上一直不置可否,所以谁也不敢说,这十天就是皇上软禁了他。
纵使二爷和三爷满肚子疑问,也不能当着父亲的面问出来,定远侯更加没有要问的意思,一家人侦和和气气地用了一餐晚饭。二奶奶和三奶奶还主动给侯爷和长公主布菜,显得分外贤惠。
用过饭,侯爷和长公主召集一家人,商量四爷的婚事。
大雪还在下。城内的居民还好,住的是木梁加青石的瓦房,城外的居民却多数是茅草房,被大雪压塌了不少,官府已经开始搭建布棚,发放棉袄、棉被,安置灾民。大雪村了道路,城中的物资也开始紧张。米行都开始限量卖米。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即使侯府有能力大办一场婚宴,也不好铺张。
四爷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表情依旧郁闷。绝大多数的男人,一生也只会娶一次妻,家里哪位兄长的婚事不是风风光光的。偏偏轮到他就这得这般隐晦。
郁心兰笑道:“要么这样。待灾情过后,咱们府中再办一次酒宴,给四弟补上。”
赫云飞撑着笑了笑,“多谢大嫂。”也只能如此了。
又谈起赈灾的事情,长公主道,“咱们府中已经捐了两百套冬被出去,之前购买粗布的银钱,也是咱们府中出的。”
二奶奶乘机道:“可是现在各府都开始到城门处施粥了,咱们……”
侯爷淡声道,“不用攀比。咱们尽到自己的心力就好。”
二奶奶瞧了一眼二爷,赫云策迟疑了一下,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提。再不甘心。二奶奶也只能将后面的话吞下肚去。回到静念园后才发牢骚。“怎么就不能施粥了,二爷怎么不为自己想想。这回的功劳都被大嫂占去了,连带着大哥也风光了,您还怎么争呀?”
赫云策最近烦得很,兵部几次提名,让他顶替大哥的职缺,可皇上都是含糊其辞,到今天。大舅兄李彬都跟他说,“只能徐徐图之。”
他也在军中打滚几年了,太明白这个“徐徐图之”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他鞍前马后地为永郡王拉拢人脉,鼓造声势。就连这回永郡王府施粥,因为王妃策略不当,郡王府中的存粮没两天就施完了,也是他花费了大把的力气。利用关系,从城外调运了一批军粮进来。先顶用着。
到最后,却没得到他想要的。
兵权,他手中有了兵权,永郡王才会高看他一眼,否则,他永远都只是定远侯的嫡次子,入家看中的,只是父亲的权势。
想到这就心烦。偏偏二奶奶还在那儿絮叨。赫云策不由得大吼一声,“闭嘴!”烦躁得拂袖而去。
二奶奶惊呆了,四顾一下,这还是在暖阁,两个大丫头环侍在侧,虽然假装忙碌,什么也没听见,可二奶奶的脸仍是腾地便红了,怒火蒸红的!
她凄厉地叫道:“赫云策,别让我告到父亲那去!”
赫云策一听这话,旋即又回身,“啪”扬手给了她一个响亮地耳光。
阴森森地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二奶奶被打懵了,也被打醒了,当即便哭了出来拉着二爷的衣袖道:“妾身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您吗?”
二爷见她服了软,心中的火气才压下一点,冷哼一声。“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