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乱扫。
千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立在竹榻前打量了一眼,见大奶奶睡着了,便取了一块大方的绢巾子,轻轻为奶奶盖上,又立到千叶身边瞧了几眼,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待郁心兰再醒来时,已过了两刻钟,紫菱已经将白玉观音给找了出来,她看过后觉得不错,便道:‘就是这个了,你用匣子装好。……三姐姐那里,既然使人来问,总要给回个话去,免得礼送重复了,老祖宗拿着也无用。……就你跟锦儿去一趟吧。“
紫菱早就备好了掐金丝珐琅彩的礼盒,小心地将白玉观音收入盒中,放在内间的隔柜中收好。出了内间,见大奶奶已经将名帖给准备好了,忙道:“奶奶不记得了么?您上午才吩咐的,让锦儿和芜儿去唯美坊取样品。“
郁心兰这才恍然,“是啊,她俩个都有了差事,可是,让你一个人去也不妥当。“
紫菱笑了笑道:“您不是有四个大丫头吗?巧儿留下服侍您,千夏却是可以跟着去的。”
郁心兰有些迟疑,“千夏?她才提升不久,若是去王府失了什么礼数……”
紫菱道:“婢子会看着她的。”
郁心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待明日锦儿和芜儿陪你去回话也不迟。”
紫菱便没再劝。
千叶将描好的图案交给郁心兰看,郁心兰点头赞好,“就按这个绣吧。”
千叶便屈膝退出上房,到西厢房裁布做福寿双全服。千荷和千夏、千雪都过来帮忙,几人有说有笑,手脚倒也极快,入夜前就将面料裁好,绞了边,只待千叶绣好花样后,就可以缝上了。
晚饭的时候,郁心兰与赫云连城说起老祖宗大寿之事。
赫云连城瞥了眼她的大肚子,十分迟疑,“都八个月了,不去老祖宗也不会怪你的。”
郁心兰直冲他撒娇,“我是一定要去的。”
最后赫云连城还是妥协了,称一定会护着她去。
郁心兰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回去后就先回槐院歇着,待宴席开始之时再去膳厅,这样就不至于见太多客人。”
连城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先帮岳父待客,开宴时再去槐院接你。”
第二天,大约是早晨那碗墨鱼肚片汤有腥味,郁心兰竟吐得胃都快翻出来了,紫菱急忙请了吴为过来请脉。吴为开了药方后,叮嘱郁心兰多躺躺,让丫头们好生服侍着。
仁王妃那边还在等回音,锦儿和芜儿两个却是要服侍她,走不开了,郁心兰这才叹气道:“把千夏叫进来吧。”
千夏进屋来福了福。郁心兰正色叮嘱,“一会子你跟紫菱姑娘去仁王府回信儿,记得多看少说,紧跟着紫菱就是了。你才提升没几个月,这是头一回出府办差,别让我失望。”
千夏忙屈膝道:“婢子定不会丢了侯府的脸面。”
郁心兰这才挥手,让她们快去快回。
紫菱带着千夏,有千荷和几个三等丫头陪着,一同到仁王府,给仁王妃郁玫回话。
郁玫很亲切地让紫菱坐下,紫菱推辞了半晌,连说不敢。
郁玫嗔道:“你是从老祖宗屋里出来的人,怎么就不敢了?”
紫菱才不得已挨着锦杌的边,侧着身子坐下,呈上郁心兰备的礼单道:“这是我们大奶奶准备送给老祖宗的礼单,还请王妃过目。”
红蕊拿过礼单,呈给郁玫,郁玫细看一眼,便笑道:“可不是该合一合单子,我也正打算送一尊玉观音,若真是送了,一间屋里摆放两尊观音,却是不好。”
紫菱含笑捧场,“是王妃您想得周全。”
郁玫将礼单放到几上,指着千夏,令红蕊道:“带这个丫头下去吃些果子,我与紫菱说说贴己话。”
紫菱推辞不得,只得回头与千夏道:“跟着红蕊姑娘,切莫乱跑。”
红蕊笑道:“紫菱姑娘且放心,我就带她到隔间坐一坐。”
说罢牵着千夏的手出正厅。
千荷等小丫头,只能在正房的台阶下候着,早有仁王府的小丫头将她们请到一边的小厢房玩去了。红蕊便只带着千夏进到西厢房。
千夏也没半分不自在,在小圆桌边坐下,自动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再顺手给红蕊沏了一杯。
红蕊在后面将门闩好,笑问道:“这回大奶奶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千夏笑答,“大奶奶原是不让的,只今早吐了,锦儿和芜儿要服侍她不得闲,巧儿又不是她信得过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