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打听这事?此事,你父皇下过禁口令的。”
“母妃只管告诉孩儿,孩儿当然有事要听。”
德妃想了想,才缓缓地道:“是象。不过,听皇上的乳娘说,清容公主和雪侧妃都生得十分象皇上的生母,听说这位玉才人,十分温柔,先帝甚宠过一段时间,不过,听说怀孕之后为了争宠,便去陷害先帝旁的妃子,所以皇上还未生下来,便失了宠。”
庄郡王对后宫里的腌?事也有耳闻,这位玉才人出身贫贱吗,没有娘家衬着,怎么会有胆子陷害别的妃子?只怕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子,被人给暗害了。
德妃又继续道:“皇上幼年时与玉才人相依为命,我是想,皇上应当只是觉得雪侧妃亲切罢了。那时皇上渐渐得了先帝的青睐,旁人无可污蔑的,便拿了雪侧妃来说事儿,直道皇上对长公主有妄念,才会去民间寻得那般相似的女子为妾。”
皇上边点头边沉思。
皇上如何偏宠雪侧妃,德妃得是记得十分清楚,“那时只要皇上回了王府,雪侧妃就必定陪在皇上身边。但凡皇上要离京公干了,就会将雪侧妃送到别苑去,不让人有机会加一指在其身上。”
对于雪侧妃身边的老人还在的事儿,德妃倒是不奇怪,“她的乳娘两口子,早就出府养老去了,又没跟在她身边服侍。若是当时在场,也不会被打杀的,她父母早亡,就是这两个忠仆将她拉扯大的。”
庄郡王沉吟道:“这么说,皇上也应当是很信任这个闵老头的。那么前日晚带回宫的这个婆子,就是皇上要找的人,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德妃摇了摇头,“皇上心意哪里猜得到?不过你说这个闵老头总是去找赫云少将军……对了,赫云靖与雪侧妃生的延平公主是同一天出生的。”
庄郡王的心头猛地一震,两手立即抓住母妃的手腕,神情显得十分急切,“当真?为何是同一天出生?当时的情形如何?”
德妃亦是个聪明的,瞬间明白儿子为何会如此紧张了,不由得沮丧地道:“我也不知道。那时皇上与定远侯一同出征,便将雪侧妃安排到别苑去了……究竟去了哪里,听说皇后也不知道,是长公主安排的。待皇上回京的时候,延平公主都已经满月了,雪侧妃也早殁了。我还是在延平公主周岁之时,才知道的,因为府里还准备了赫云靖的周岁礼。”
庄郡王只觉得胸中有千言万语如惊涛骇浪,愣愣地转着心思,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德妃按了按儿子的肩膀,宽慰他道:“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巧合之事,你且不必多想,你父皇这阵子总是夸赞你,这便是好事!”
庄郡王却保持着冷静,摇了摇头道:“母妃怎的不想想,父皇为何不处置十二弟?只怕是,不想让我一个人独大。”
德妃神情一滞,随即又宽慰地笑笑,“无妨的,恐怕还是因为你舅舅的事儿,在牵怒于我们母子,你平日里少与你舅舅家来往便是了”
德妃也曾荣宠若干年,其兄便渐渐有些娇纵起来,四处放印子钱,疯狂敛财,后来闹出一桩逼死人命的案子,虽然其兄立即用银钱堵住了苦主的嘴,可到底还是被皇上知晓了,便觉得是安国公教导不力,也对外戚骄横极为不满。
这件事,对德妃的打击颇大,皇上有很长一段时间,见都不愿见她,因而她在后宫之中行为更加谨慎,也一直拿来教导皇儿。
庄郡王忙道:“我没去过安国公府,平时宴客时,也尽量不请他们,只在年关节日或是舅舅、舅母生辰时,送些礼过去。”
德妃点了点头,扶着自己的袖边的花纹道:“我觉着,皇上并不希望日后的太子,有个权势熏天的岳丈。”
庄郡王眸光一闪,“母妃的意思是……”
“你想娶赫云二姑娘为平妻一事,还是作罢吧。”
庄郡王只“嗯”了一声,并未明确应承。他觉得外戚是把双刃剑,一方便可以助长他的势力,让父皇也不能小觑了他;一方便,也的确是他登基的障碍――若父皇有这种考虑的话,所以他要权衡利弊,才能作出决定。
但他仍是怀疑闵老头带入宫中的人,与连城有关,便请母妃立即派人去查一查。
德妃应下后,庄郡王便辞了母妃出来,往御花园而去。
此时的御花园里姹紫嫣红,衣裳华丽的贵妇淑女们,拖着长长的纱裙,逶迤而行,言笑间眉眼盈盈,笑靥如花。
郁心兰苦命地守在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