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胡乱附和,“是啊,还真是不好受呢。”鬼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好受了。
忽地,她听见邻桌的人正压低声响谈论着——
“你不知道,皇上已经杀了右都御史和左都御史,要是再找不到太子,下一个被杀的肯定就是眼前还在追办的京城知京府了。”
“那也是人之常情,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任谁都会抓狂。”
“只是手段稍嫌毒辣了点。”
“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悬案,丽妃已死,恐怕太子也是凶多吉少。”
“那倒是,总不可能杀了娘却放了儿子对不?”
阮招喜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宫中的事,竟连外头的百姓都知道了。
“我没想到皇上这么狠呢。”她压低嗓音说。
“狠?”
“也不是狠,就……唉,我能够理解,毕竟是父子之情,要是我娘出了事,我可能也……”话到一半,刚好小二送菜来,让她停住了话,转而招呼着他动筷。
“尝尝,这道脆筋巴子,绝对是宫里尝不到的美味。”
青羽兴致缺缺地夹了一些,才咬一口,眸色一亮。
“好吃吧?”阮招喜一脸骄傲。“我会称它为京城第一楼,不是没有原因的。”
“确实是。”
“还有还有,这道百味羹更是一绝。”她没心眼地舀了口,吹凉了些才送到他面前。
青羽乌瞳闪过复杂光痕,缓缓张口。
“好吃吗?”
他瞅着她期待的眉眼。“好吃。”
“就说了!好吃的东西不一定要贵,食材也不一定奇特,最了不起的是,这儿的大厨可以用最寻常的材料,就把东西煮得很好吃。”她咧嘴,笑露润亮编贝。
“你说,它够不够格称为京城第一楼?”
“够格。”也许她真的说对了,当她笑时,他也会不由自主想跟着一道笑,甚至……想对她更好。“待会多打包几份,回去孝敬你娘亲吧。”
阮招喜听见这话,整个心都暖了。“小双子,你人真好。”
“啊,我说了要请客吗?”青羽佯讶。
“喂!打一开始就是你说要请客的耶!”她先是凶巴巴的瞪着他,最后又可怜兮兮地扁起嘴,像是美梦被打碎,痛苦极了。
他不禁好笑。
“还笑,你刚刚明明答应我的……我们约定好不准反悔的。”阮招喜表情哀怨极了,粉嫩唇瓣扁得像是鸭屁股似的,那噙怨的神情,更教青羽笑开一口白牙,向来沉敛的乌瞳被笑意给催柔,倾落一地星光。
“不准笑!”气闷的阮招喜坐到他身旁,双手掐住他的颊,水眸瞪得又圆又亮。“不准再笑!”
面对她的逾矩,青羽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笑咧着嘴。
阮招喜直睇着他的笑,最后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了。不知道是这里的灯火太亮,将他的眸瞳照得太美,俊面映照得更加气宇不凡,害得她面对他时,心跳快得她头都快发晕了。
“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他笑敛长睫,俯近她一些。
心跳再度漏跳一拍,阮招喜这才惊觉自己还掐着他的颊,松手的当下,不经意拂过他的下巴,突觉有些刺感。
“欸,你……怎么好像有胡髭?”仔细一看,他的下巴真是有些发青。
以往在梨壶殿时,只有一盏灯笼照映,她总是以身形认出他,很少仔细看过他的五官。
青羽浓眉微扬,神色自若地反问:“你不会吗?”
“我?”啊?一般都有吗?她有点疑惑,但又无暇想得太深入,只能应和,“有、有,我……偶尔也是有的。”
“那就对了。”
“……喔。”是这样吗?好像哪里怪怪的?
“赶紧吃吧,待会得回你家去,你忘了?”他四两拨千斤,马上让她忘了疑惑。“说好了是我请客,你要不要先去张罗待会要打包什么给你娘亲吃?”
闻言,阮招喜亲热地往他肩上一勾。“小双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青羽不置可否地扬起眉。
来到白桦胡同里,尽是些较为老旧的房舍,灰墙乌瓦环列,自成一格,而来到阮招喜家中时,青羽发现已经完全不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踏进厅里,只见小小的空间中仅搁上一张缺脚,勉强靠着墙使用的方桌,和两三把看似摇摇欲坠的椅子。
“娘,从善!”一踏进门,阮招喜就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