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她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得有些口渴。newtianxi.com”
秦浅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袁霂颔首,走了过去,给两个人倒上水。
旁边的人简直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他简直不敢相信,不光袁霂对他如此冷淡,就连一个末流世家的二房女儿都敢无礼自己,他握紧手,想对秦浅吼叫,却还是忍了下去,将拳头放在桌上,想摆出冷淡的表情,却似乎并不成功,面容有些扭曲地对袁霂道,“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
袁霂终于看他,眼里似乎带了丝道不明的东西,低声道,“是。”又伸手将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喝水。
那人也不客气,他的确说了不少话,这会儿也有些口干,伸手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秦浅在旁边捂住嘴掩住惊呼,就见那人噗地一口吐了出来,还将杯子打碎在地上。
这水是才烧开的,自然烫得厉害,秦浅万没想到那个人会喝,并且还喝的那么——豪爽。
那人被烫坏了,想伸舌头,又觉得不雅,咧着嘴,尽量往嘴里吸气,样子显得有些可笑。
秦浅不敢笑,慌忙道了歉,低头看向地板。
“刚滚开的水,”袁霂面上有些歉意,看着他道,“忘了跟你说。”
那人哼了一声,明显带着怒气。
“唔,”袁霂好脾气地不矛计较,“刚才说到哪儿了?你接着说。”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说这话的时候,那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却没想到…”
“你我本就是两路人。”袁霂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适用。”
“可是你明知道我才是对的。”那人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带着控诉,“世家讲求的那些,对江山社稷有什么帮助?你摸着心口问问自己,才能和德行是否真的能够合同?那些世家只要摆出一副懂规矩讲礼数的模样,就能大摇大摆的分出半片江山,只要摆出孝子贤孙的模样,就能穷奢极欲,那些真正做事,分国分忧的寒门之子却穷其一生都不能企及,这是什么道理?”
他说得激动,大手一挥,指着秦浅道,“所有人都知道她父亲是个什么东西,秦熙这样的人却还是要尊他为父,并且被他所拖累。就算是我落败了,你父亲能放得过秦家老二?你以为单凭你就能改变秦家的命运?”他冷哼,带了一丝不屑,几乎是有些恶意地看着秦浅。
秦浅浑身发凉,却强迫自己站的更直,努力压抑住想后退的念头。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的说出这些,她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些,如今被他一语道破,让她脑子里乱成一片。
她早该想到,秦柏这样的折腾,就算将来秦家有再大的军功,也抵不了他一个人让上位者厌恶的程度,秦焘性子古怪,姑且可以不论,可秦熙的一生却要永远笼罩在秦柏的阴影之下,逃脱不得。
没等她再想,袁霂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别跟着他的话想,相信你哥哥。”
秦浅扭头看他点点头,心里却忽然涌起一阵酸涩,这么说来,二老太太让袁霂娶她,却是为了给她留的退路,而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样,是袁霂想要娶她…这个认知让秦浅心里的某一处隐隐的疼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袁霂,说不出话来。
“你先去旁屋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会过去找你。”袁霂用力握了一下秦浅的手,将她推出屋子。
门帘落下,秦浅却有些挪不动步子,她方才忽然涌起一股冲动,甚至想要去问问袁霂,他们成婚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二老太太的嘱托吗?还是有别的什么…
里面的人又在说话,声音并没有房间压低,一声声地传入秦浅的耳朵,她却怎么都听不进去,只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算是去问他又能如何呢?秦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所熟知的人里面,袁露和秦潇嫁人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夫婿的模样,更不要提对他有什么了解和喜爱,但听她们传信回来,好像过的都还不错,那就是说,为了什么成亲,并不重要了?
她努力想了又想,忽然想到林氏和秦柏的婚姻,那倒是她所知道唯一一个两心相许成亲的夫妻,可结果却是秦柏负心,林氏惨死。
难道说世事皆如此?人们热切希望的,所求的,总是得不到的那一个,而正是那些无心之举,反倒让人收获颇多?
里面的声响变大了,秦浅似乎听见袁霂忽然高声说了一句,“你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批评,却忘了你自己本就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