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哪里能想到自己女儿带来的是提炼后的茱萸粉,她连提炼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是就是了吗?我还说你是空口白牙呢!再说了,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华小姐何必如此计较?”金夫人继续无理取闹,想让华檀揭过此事。
“若是不相信这位公子,不妨将我儿青峰叫来,他平日里研习医药,茱萸粉还是认识的。”谭老夫人睨了一眼金夫人,立刻变拙人去叫谭青峰。
金夫人哪里敢让谭青峰过来,这一来二去不就揭穿了吗?
既然逃不过,她便干脆抬起巴掌落在金翡翠的身上,恶狠狠的骂道:“都是你这死丫头搞的鬼!说!你为什么要带茱萸粉?”
“娘,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不是我要带的,是姐姐让我带的!”
金翡翠被她打倒在地,哭爹喊娘,场景好不混乱。
“金夫人何必这般?若想吵吵,去东平阁辩个清楚,别吵到了夫人歇着。有劳慕公子留下,观察华楼的状况。”华檀站起身,放下床两边的纱幔,带上所有人去了东平阁。
金夫人一看这招不管用,只好先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跟上,用眼神狠狠的剜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让她没想到的是,东平阁里,姜家家主姜鸿昌正在代替华家宴客,十三行几乎齐聚一堂,她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后面的黎三娘,顿时眼神闪躲,拖着自己的儿子在老爷身旁坐下。
她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华檀却不打算放过他,甫一在主位坐下,便抬头看向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大家面前说了一通,才问道:“金夫人有何话可说?”
华七娘就坐在姜鸿昌身旁,听到这话不由重重放下酒盏,冷下脸色,“金家这是什么意思?便是对我华家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了,平白无故动一个刚出生三天的孩子,还要脸不要?”
“你这话未免……过分。”金玉堂忍不住开口,可话刚说出来,便瞧见姜鸿昌脸上的不悦,还有华檀冷冰冰的眼神。
金玉堂苦不堪言。
他和华家本就关系一般,此番前来贺喜,一是为了孩子,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华家搭上朝廷。
毕竟,太子殿下瞧不上他们玉石行,与其想办法找太子,不如抱上华家的大腿,只要瑞王安安稳稳,他们也能从朝廷手中抠点银子出来。
可如今自家夫人和女儿把华家给得罪了,日后他哪里还能讨得了好?
想到这儿,金玉堂怒从心头起,反手便给了夫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不但惊呆了众人,也让金夫人自己愣住了。
“金玉堂,你是反了不成!”只听金夫人怒吼一声,松开儿子和女儿便扑到了自己夫君身上,扭打作一团。
华檀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般不堪……主要是金家不堪,便立刻让下人上前阻止。
一旁看好戏的黎三娘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华会长何必管他们?坐看狗咬狗不是更开心吗。”
这话说得的确过了一点,不过在座的诸位长辈竟然无一人觉得不妥。
那金夫人也是个耳朵尖的,一下便听到了黎三娘这话,转过身狠狠瞪了她一眼,三角眼尖酸刻薄,“你现在倒是骂他是狗了,当年你二姐想嫁他的时候,还不是把他当成宝?你黎家又是什么好货色!”
黎三娘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瞥,抬手一晃,手上的老银镯子当啷一响,金夫人瞬间被吓得不敢开口。
她不敢开口,就轮到了黎三娘算账。
“你金家的破烂事儿我不想管,对孩子下手的确伤天害理,更别说还想拉我二姐出来。我二姐的账还没跟你们算,既然你们想算,那就算个清楚!劳烦华会长,我记得,老会长曾经留下规矩,凡有沾了人命的,一律逐出十三行,不知这规矩,今儿还算不算数!”
听得此言,华檀看了一眼舅舅,黎三娘这是准备把金家逐出十三行啊。
可是刚把铁家逐出去,若是再把金家撵走,未免显得十三行太过薄情,华檀心中纠结,眯起眼睛没有应声,只是道:“不瞒三娘,我年纪小还未曾听说过黎家与金家的事,若是三娘愿意,不妨说一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大家也好做裁决。”
黎三娘一想也是,便撕开伤口,将当年金玉堂求取她二姐,最后却为了权势,毁了已经定下的婚约,转头娶官家小姐为夫人,害她二姐清誉受辱,自缢而亡的丧良心的事说了一通。
她说话时,华檀给舅舅使了个眼色,姜鸿昌竟冲着她点了点头,华檀不由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