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气笑了。
他抄起一旁的奏折砸到桓渊身上,“你不愿逼迫七娘,便来逼迫朕是吗?这么要紧的事情你也敢瞒着,当真是胆大包天!难怪檀儿不愿意让你进华家,若换作是朕,要你的脑袋都是轻的!”
让华家家主未婚先孕,独自怀胎,这么看来,华家人的脾气倒是真好,竟然没要了桓渊的狗命。
“陛下息怒!臣也知道是臣的错,当时我应该留下一张纸条,向七娘解释清楚的。”回想从前,桓渊悔不当初,落寞低头,“如今我不敢奢求赐婚,只敢求她让我进华府见见他,而不是除了谈生意就将我拒之门外。”
“那你去求七娘,去求檀儿,求到朕面前有什么用?”傅琛接过桓渊递来得折子,冷笑一声,将人撵走。
但这边桓渊刚出宫,便看见匆匆赶来的子韩秋。
“国师为何如此慌忙?”桓渊拦住子韩秋问道。
子韩秋警惕的将桓渊拉到身旁,观望四周,确定无人才低声道,“殿下,小人在思贤茶楼看见了傅南!”
“确定是他?他怎么会在茶楼?”桓渊拧起眉头,顿觉此事不对。
“确定是他。而且傅南离开后,小二进去收茶盘,里面是两只杯子,定还有人与傅南一同!只不过老臣问过小二,小二却说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人身材魁梧,临走前还带上了斗笠,看不清面容。”
子韩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与桓渊四目相对,确定眼神后,更加确信就是那位,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要不要贸然告诉大夏皇帝,就看桓渊怎么决定了。
“你先回去,切勿将此事暴露,我这就去见陛下。”桓渊拍了拍子韩秋的肩膀,又折返回才离开不久的御书房,将此事告诉傅琛。
傅琛听完倒是没多诧异,只是惋惜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在,暗卫办事的效率都低了许多。”
竟然是子韩秋先发现的此事。
“那是,属下当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桓渊本性暴露,耍了下嘴皮子,看见傅琛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立刻反应过来,“陛下早就知道他们会见面?”
“朕不但知道他们会见面,朕还知道帮傅南暗中联络乌孙的人是华盈。”傅琛放下手里的狼毫,往龙椅上一靠,捏了捏眉心,不再说话。
一听到又与华家有关,桓渊顿时紧张起来,“不会连累到七娘吧?华盈此人阴险狡诈,不顾亲情,她做的这些事与七娘无关!”
傅琛古怪地扫了他一眼,眼里的嫌弃格外明显。
傅琛担心的不是此事,“你且放心,此事不会牵连到华家。只不过华盈还在华府,眼下是傅南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知道他会不会拼死一搏,让华盈拉着华家陪葬。”
而他们还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就揪不住傅南的把柄了。
“娘娘在宫中,行动多有不便,不如我先去把七娘接出来,将华家其他人安顿好,然后再对付华盈和傅南。”桓渊迅速转动脑子,提议道。
傅琛仿佛又回到在蜀地,二人互相配合的时候。
他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吩咐:“你先下去安排,此事不要做的太过张扬,我去告诉檀儿。”
傅琛去了宣和殿,远远便看见华檀正在绣东西。
“在做什么?”他走进了一些问道,低头看见绣绷上的芳草,忽然觉得熟悉。
华檀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帕子迎上去,“这是南越太妃的手帕,先前她落在此处,我瞧着有些旧了,便准备绣一块新的送给她。”
哪里是有些旧了,根本是旧得不能再旧,甚至有些地方隐隐还抽丝了。
看着上面的芳草,傅琛猛然想起,他也曾看见过这样一方手帕,是在父皇的棺椁里。
挪开视线,傅琛把自己安排桓渊去华家接人的事情告诉华檀,“世人皆知桓渊对七娘穷追不舍,由他出面将华家人接出去,再合适不过。”
华檀道:“是为了华家好,我又怎么能拒绝?孰是孰非我还是分得清的。没想到傅南竟然胆子这么大,都已经是废太子了,竟然还如此不安分!”
乌孙意图分裂国土,傅南身为大夏皇室,不加以阻拦,反而狼狈为奸,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和傅萧才真正是千夫所指。
不过傅南恐怕也不在意此事了,他一心只想当皇帝。
华檀拧眉道:“傅南这人无利不起早,若是坦坤巴依没有给他许以重利,他不可能轻易答应合作。所以坦坤巴依许给他的是什么?”
乌孙的奸细被傅琛抓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