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着说道:“你,保重!”
“嗯,你也保重——”说着又凝视了我良久,仿佛想将我深深印入脑海中一般。duoxiaoshuo.com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胤祯转身走入房中,亲手将门掩上。我盯着那扇门,泪水仍是无声地滑落。良久,我轻轻擦去面上的泪痕,端正了神色,于是对小路子吩咐道:“你去把膳房,还有所有太监的房间都给我搜一遍!”
“是!”小路子答应着带人去了。我静坐在殿内,心内却犹是波涛澎湃。胤祯,为了你,我决计不能让奸徒留在此间!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小路子忽然面带喜色地走进来,递上一个小瓷瓶,“这个是奴才在赵宝财的房中搜到的。里面正是殷大人说的那种毒药。”
我接过瓷瓶,身子不觉一寒。那是一直两寸来长的黄底梅花珐琅瓷瓶,做工精良,正是宫窑之物!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小路子上前一步,“主子,这赵宝财该如何处置?”
我又看了看那瓷瓶,无力地吩咐道:“赵宝财跟李海英两个人都不能留了,就用这瓶子里的毒药,送他们上路吧。”
小路子吃了一惊,“李海英也要处死?”
我点点头。
小路子迟疑起来,“这可是谋害皇族的大罪,按理说应该交给宗人府处置。咱们这里擅自处死两个太监,回头万岁爷怪罪下来……”
我木然地摇头,“这事不能交给宗人府。你就按我说的做,立即执行!”
“是!”小路子点头去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转回来,“主子,奴才已经办好了。”
“好。”我扶着小路子的手站了起来,“让人立时把那两个太监埋了。其余太监都放出来吧。再挑两个妥当的人暂时服侍十四爷。至于这事对外就宣称,说赵宝财跟李海英二人因与王招财发生口角,于是遂起杀人之心。以毒药毒死了王招财。”
“是。”小路子答应着复又说道:“只是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让人信服……”
我冷笑,“在这宫里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就得管好自己的舌头。”说着伸出手,“那瓷瓶呢?”
“在这里。”小路子忙递了过来。我将瓷瓶紧紧攥在手中,长长吸了一口气,“回宫!”
迁怒
“主子,您瞧,这海棠花儿开得多艳?”喜儿怀中捧着几枝开得花团锦簇的西府海棠走进来。
我微微一笑,“果然是‘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喜儿自架上取下一只白玉净瓶注上水笑道:“也只好用这瓶子配这红花绿叶才不显得喧宾夺主。”说罢将海棠一枝枝插入瓶中。
我拿起案旁的竹剪刀,凝神静气地剪去多余的枝叶。正在得趣间,明秀挑着帘子走了进来,轻快地说道:“主子,皇上回宫了!”
手不觉一抖,一枝大好的海棠就被剪断。喜儿在一旁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哎呀,可惜。”
我掷下手中的剪刀,若无其事地回了句,“是么?”
明秀犹自兴高采烈地说道:“皇上这一去可都有半年了。要不是那时候主子身子欠安,准能随驾一起去圆明园,也不用在宫里这么闷着了……”
我禁不住心烦气躁,脸色也就沉了下来。喜儿忙推了明绣出去,隐隐听得喜儿低声训斥的声音,“怎么这样没有颜色……”语音渐低,终不可闻。
过了片刻,喜儿走进来,面带忧色,“主子……”
我轻轻一笑,“该来的总要来的,躲也躲不过。”说罢重新拾起剪刀,细心地修剪那插花海棠……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外面一阵寒暄声,紧接着小路子就在门外说道:“主子,喜公公来了。”
我抬起头,“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小喜子领着一个小太监捧着几个大盒子走了进来,一见我忙笑着请安,“奴才给熹主子请安。”
我笑着命他起身,“皇上身子可好?一路可顺畅?”
小喜子笑着答道:“皇上龙体安康,路上也都顺利。皇上一回宫就命奴才送几样东西来给熹主子,熹主子,您瞧。”说着将锦盒摆到桌案上都打开来。白玉笔洗,黄水晶纸镇,镂金嵌宝的胭脂盒,还有一只广东进宫的制作精巧的西洋自鸣钟。
“皇上说晚膳在延禧宫用,这会子跟大臣们还有政务要商议,请熹主子不必过去请安谢恩了。”
我躬身应是。
小喜子说罢笑着打了个千儿,“皇上的话奴才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