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模糊起来,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kenyuedu.com
醒来时,天犹是黑沉沉的。喜儿坐在一边看到我睁开眼睛笑着哭道:“主子,您可醒了。”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话音未落我就已经吃了一惊,嗓音嘶哑的几乎已发不出声来。
喜儿抹抹眼角的泪笑道:“主子,您都睡了整整两天了!”说着端过药来,“主子,先喝药吧。”
“皇上可好些了吗?”
喜儿点点头,“皇上已经大好了,今儿已经开始召见大臣处理政务了。”
“是么。”
“主子您就别担心皇上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我摇摇头,“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把药都倒了吧。”
喜儿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主子,您说什么呢?”
“倘若我病成这样皇上也不在意的话,我在宫中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说着凄然一笑,“所以你该盼着我病得越重越好……”
喜儿怔怔地出了半晌的神儿,末了幽幽叹息一声,“主子用的着用自己的命来赌么?”
我猛地咳了几声,满目凄凉,“人在深宫,别无选择啊!”
喜儿闻言半晌不语,良久方才起身,将药倒入痰盂中,“奴才明白了……”
我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次日,殷和进宫来请脉。诊了半晌退出去,只隐隐听得殷和在外面与喜儿低声说道:“我预计着,昨儿吃了药,今儿该见好才对。怎么反倒重了?”
“殷大人的医术举世无双,可是殷大人能治的是身上的病,这心病,殷大人又能奈何?”
殷和半晌不语,忽地长长叹息一声,“臣告退……”
我在帐内咳了两声,小路子忙上前打起帐子,轻声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连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你去找皇上身边的小喜子,把我的情形说给他听……这么多年给了他不少好处,是时候该用他了……”
小路子忙答应着,“是。只怕喜公公也劝不动皇上过来啊。”
我轻笑着摇摇头,“他能说给皇上就好,来与不来,还在于皇上的心……”
“是,奴才明白了。主子,您还是好好歇一歇吧,说了这么多话,可劳了不少神呢。”
我微微颔首,复又闭上眼睛。
殿内又慢慢暗了下来,想来已是黄昏。喜儿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过来,“主子,喝一口吧。不然可支撑不住呢。”
我勉强点点头,就着喜儿的手喝了小半碗。再看看左右,“小路子呢?”
“奴才在。”小路子忙跑上前,“主子……”
“你去过了?”
小路子垂下头,“奴才去找过喜公公了。喜公公也瞅着时机跟皇上说了。”
我挣扎着要起来,喜儿忙扶住我,“皇上说什么了?”
“皇上听了以后什么都没有说……”
我心顿时又凉了几分,轻轻笑笑,果然是胤禛,面狠心狠啊。
“扶我起来。”我轻声地说道。
“主子您身子这么弱,还应该躺着休息才是啊。”
“扶我起来。”声音虽小,然而不容置喙。喜儿只得无奈地扶我起来。不过才三两天的功夫,居然身子绵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勉强走到桌案前,已经是抽空了的感觉。
“主子要写字么?”
我点点头,身子软软地在案前坐下来。喜儿含着泪,将纸铺开,挽起袖子研起墨来。我提起笔,只觉心神俱伤,勉力而为,始成三首。
金鼎玉炉绕紫烟,纤纤秀指弄琴弦。
含苞玉腊吐初蕊,并刀吴橘浸雪泉。
嘤咛一叹春宫暖,美人犹笑天不寒,
可怜郊外蓬门里,坐拥寒衾倚阑干。
雪衣策马翩翩行,浮动暗香惆怅停。
推门请问堪折否,回首依稀是故人。
端茶未饮茶先冷,稍置片刻已似冰。
折梅无语扬鞭去,笑遣黄门送炭来。
豆蔻花开始侍君,风霜雪雨二十春。
朱颜已逝年华改,痴念无别相见初。
相思自道非情故,只为雪中送炭恩。
纵是冰心照玉骨,奈何君上见疑深。
放下笔心中暗叹,胤禛,这诗你可看得到?手撑着桌案站起来,眼前一片金星乱闪,身子一晃,喜儿忙扶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