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廷昭看双亲那瞠目结舌的模样,不禁淡淡的勾起嘴角轻笑。kuxingyy.com
“当然过分!”曹竹音激昂的声音伴着雷士扬无可奈何的低吟声,虽不怎么协调,却默契十足。
“会吗?”他摸着下巴认真思索,左思右想的结果,还是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
“老爷,这回我真的支持不住了,你快扶我进房歇息。”为了长命百岁的看到孙子出世,她不想再折损寿命,和这个孽子周旋了。
雷士扬扶起夫人,两人一路长吁短叹,缓缓步入位于花厅后的厢房,恨只恨他们生了个不肖子。
“娘,真的不用我帮你请大夫吗?”雷廷昭看着两老的背影,好心好意地喊道。
“老爷,你说他是装蒜还是真的不懂?”曹竹音抚着心口,十分悲哀的问。
“装蒜。”雷士扬大大的、连连地叹了好几口气。
第二章
“旋舞榭”是洛阳一带最有名的舞坊,寻常百姓可在戏子、杂耍聚集的瓦子或勾栏看到“旋舞榭”剑舞队精湛的表演;但若要进入舞榭聆赏舞队表演,除非舞榭的主人同意,否则即使是王公贵族也难能进入。正因为此队的舞者个个姿色不凡,舞姿轻盈叩人心弦,因此常得天子召唤进宫表演,且甚是得宠,也因此,洛阳一带对此榭觊觎已久的王孙公子们,虽个个垂涎三尺、心痒难耐,却没人敢打此榭舞妓的歪主意。
没人见过“旋舞榭”的主人,就连榭里的姑娘们也末曾见过,只知道所有的舞妓都尊称她为紫姊;会这么称呼她并不是取自她的名字,而是她始终戴着紫色薄纱盖头。
“你瞧这段如何?”榭内的庭园深处,传出一声轻柔的询问。
话声才落,只见九曲桥旁、杨柳垂荫的六角亭内,一位着锦衣彩缎、鸾带绣履的妙龄女子,手拿两尺短剑,轻巧的舞了起来。她那俐落、飘逸的舞剑姿态,招招都带有“凌乱雪萦风”、“飞去逐惊鸿”的敏捷、巧妙,盈盈风采教人叹为观止。
坐在石椅上观舞的紫衣女子,见她那曼妙和着含蓄的舞姿,不禁拿起一旁的手鼓,轻轻拍了起来。
有了乐器助阵,舞剑女子就更加卖力的舞着。她轻摆柳腰,或蹲或起,或笑或嗔,仪态万千,教人如痴如醉。一曲既罢,非但没有丝毫疲惫之态,反而梨涡浅露的笑着。
“再来一曲吧!”她意犹未尽的向紫衣女子要求道。
“不行!”紫衣女子拿下面纱,美丽的脸庞上尽是反对之色,“拂儿,再耽搁下去,令尊大人可就回来了。”
经她这么一提,孙拂儿这才记起她那经商岁余的爹将于今日返家,于是匆匆忙忙的把手上那双碧玉剑交给紫衣女子,转身就要朝大门走去。
“等等!”紫姊跟着起身拉住她,“拂儿,请别忘了你的身分,这种地方非孙家小姐出入之地,你若从大门走,容易招人非议,难道忘了吗?”
“唉!做孙家的千金小姐真的好累。”孙拂儿突然止住脚步,怔忡了会才频频抱怨。“要乖乖坐在绣房里刺绣,要安静的在书房里读诗经、看孟子,笑不能露齿,脸不能见人,我快被这些礼教烦死了。”她咬着指甲,无奈的走出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杨柳叶。
紫姊实在不敢相信她会是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五年来,她总是在孙家和这里来去自如,而且出入的方式异于常人,不是飞檐也少不了走壁;她还真怀疑,依拂儿这好动的性子,怎能在她爹的面前中规中矩且不露出任何破绽?而依孙千手的精明,也不该不知道拂儿的性子才对啊!唉!若非她有戏子的命,就得怪她爹娶了她的闺中密友,两人四手遮天,一起狼狈为奸了。
“你已经是我所见过最大胆、最为所欲为的千金小姐了。”紫姊摇摇头,跟在她后方笑道:“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之所以如此,还不都是爹害的。“孙拂儿美如白玉的脸上尽是不悦。
“是这样吗?”紫姊走近花园边的山茶丛,倾着身子嗅着花香。
“当然是这样。”她断然说道,“我若不是太孝顺,不想教爹难做人,又怎会老是冒着生命危险,常在屋顶上跳来跳去?”
“拂儿,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种飞天的感觉。”她才不信拂儿的话呢!
“这……”孙拂儿本想否认,可是认真的想了想,她之所以选在晚上有恃无恐的施展轻功,不也是为了舒解郁闷?
“没话说了吧!”紫姊优雅的旋过身,朝她笑了笑。“你若真孝顺,就不会在你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