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淮宁臣开了口哽咽着说不出话來。dykanshu.com连带着阿留放声嚎哭的声音一起。吵得我的双眼更是酸胀不已。他哭声时强时弱。到了弱时似在极力忍着。又言道。“我不信你真的会有事……连陛下都下令文武百官要來吊唁。我却是不信……苏苏。我再不会伤你。连同夏将军一起。我们都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他们口中都以为我要死了么。我极力去回想着。方才的仙音缈缈。合着迎我走向黄泉的极乐之音渐消了下去。我疼得半点力气都无。淮宁臣依旧还在小声断续着与我哽声。“苏苏……你快些醒來罢。你看一眼阿留。他也是心疼你的……”
白术不住地与我狠掐人中。转面朝淮宁臣道。“你说陆景候。她对阿留倒还远不如陆景候。你若说了那人。她定就舍不得走了。”
淮宁臣有些微的迟疑。我闭目并沒有力气。只得静静地躺着等他再说话。连屋内的呼吸都是微不可闻。却竟是果真听见他道。“苏苏。陆公子他那日在你晕过去后居然是又恢复了意识。只是女帝下令将他关押到宗人府。他日日不好过。若是你还有什么好歹。你要他以后如何呢。”
白术又与我掐了人中。这一次疼得我激灵不已。唇角都颤起來。
她喜得霍地扬声喊起來。“有用有用。你再说。”
淮宁臣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白术催促道。“淮大人。这招见效。你继续说陆景候的苦楚与她听。”
他忙忙应了。又似是遣走了屋内其余的官员。回身将我的手死死捏得更紧。像溺水之人扯住手中最后一根可攀附的物事一般。牢不可拆。“陆家的死士终不能成事。陛下之所以要在事隔多时之后來个斩草除根。是因着先帝的死与陆家从前秘密流于世间的毒药有关联。陛下一直记恨于此。守了多年。终于有了机会。”
故而陆景候之所以要被女帝诛杀。陆家之所以要落到一个破败潦倒的境地。都是女帝用了这数十年摆了一局偌大的棋。这棋局里。有女帝经过许多岁月都不能抹灭以往的恨意。也有陆景候为了他家族制毒赎的罪业。
陆景候一直在候时机。以为女帝在灭了林重恩之后便会放松警惕。不再追究。却不知。被权谋算计浸淫得满心都是防备的女帝。怎可能会轻轻松松就放过和林重恩一起造过反的他。
即便他当时是两面生风。既是女帝派去假戏真做的底细。又是与林重恩合谋篡位。带领着几十万大军的叛党。
淮宁臣还在与我细细地说。“听说在天牢里。如今还押着前朝的一位王爷。是先帝的同父异母的二哥。在先帝登基后有过谋反。不过已是被收押了的。他那时与陆公子的父亲來往十分密切。他出钱财给陆家。那位陆老爷便按着秘方调毒给那二王叔。陛下暗地查了多年。也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弄得水落石出。是以……”
我一颗心缓缓凉下去。故而陆景候这次是逃不过一劫了么。女帝向來恩怨分明。虽不是陆景候的过错。可这陆家的家业大部分是由那些宵小手段而來。陆家这棵大树。也是必倒不可了。
白术忽地高声叫了起來。语气中有些慌。“苏苏。你别心急。你若是醒了去陛下面前求上一求。以你在陛下面前一向乖巧讨喜的性子。陛下宽恕陆景候一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若是你醒不來。他陆景候当真就要永远在宗人府里面过上足足一辈子了。”
她知道我终究会放不下。我到要死不能活的境地了。也依旧会在听见陆景候的情形枯木逢春一般活过來。她尚自还在求着我道。“你不要怕疼。我给你用曼陀花熬了汤。你喝下。便不会疼了。只要你无心赴死。便是怎样我都能为你想出法子來。”
并不是我要有心赴死。只是这破败不堪的身体躯壳。还哪里有能力活下來。
“苏苏。我去求陛下要你去见陆公子可好。如今正值严冬。他着实是不好过的。”
淮宁臣还在与我说着他。他的手握住我的。我手指被他攥得快要麻了。因着不想让他捏着。想往外面抽出一点來。他却是惊喜着叫了起來。“白姑娘。她、苏苏的手动了。”
“淮大人先往边上让一些。我來把脉。”白术往我手边上扑了过來。嘴里还不住地念着菩萨保佑。“苏苏。你果真沒让姐姐失望。我知你能排除万难醒转。你果然……”
她又霍地住了嘴。将指尖定定按住我脉搏处半晌。小声地开口道。“孩子……还会有的。你莫要太难过了……”
我的泪又源源不断地被牵扯了出來。她慌了道。“我便说你是有感觉的。好妹妹。你莫要哭。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