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呎露出水面,推进器比那还高一呎,
并且涂有雷达波吸收材料。yuedudi.com克拉克的头跟推进器持平,又想着五六块装点着他的身体的金属
弹片是否大得能够观察到。他知道这是毫无道理的——它们连机场金属探测仪都没有触发—
—但是身处危险、形孤影单的人趋向于形成非同寻常地活跃的脑筋。迟钝还好些,真的,他
告诉自己。智慧只是让你意识到象这样的事情是多么危险。在这些任务完成后,在颤抖消失
后,在冲完热水澡后,你可以为你是多么勇敢机灵而自鸣得意,但现在不能。现在就这样似 乎是很危险,更不用说是疯疯癫癫。
海岸线清晰可见,一串整齐的点子遮住了可见的地平线。它看起来是够平常的了,但那 是敌境。这消息远比清朗的夜空更如今人心寒。
至少海是平静的,他告诉自己,实际上几尺的海浪能构成更有利的雷达条件,但是平滑,
油状的水面有利于速度,而速度总是使他感觉更好。他向后看去。小艇没有留下什么尾波, 当他接近港口时,他减低速度把尾波减得更小。
耐心,他毫无用处地告诉自己。他恨耐心这概念。谁喜欢等什么东西?克拉克问自己。
如果它必须发生,让它发生,一了百了。这不是安全的做法,仓促地闯入事情,但是至少当
你忙碌活跃的时候,你有事可做。但是在他教人怎样干这样的时候,这是他正常的职业,他 总是告诉他们要耐心。你这混帐伪君子!他无声地评论道。
港口浮标向他标明离海岸的距离,他把速度减到十节,然后到五节,最后到三节。电动
推行器只发出一种难以听见的嗡嗡声。克拉克转动把手,操纵着把艇驶向一个摇摇欲坠的凸
式码头。它肯定是一个古老的码头;它的墩校已被多年来港口的冰挤裂、擦破。极其缓慢地,
他取出一个弱光显示器,查看四周。没有任何他能见到的活动。他能听到声音了,主要是车
流声漂过水面传到他那儿,还带有一些音乐声。毕竟是星期五晚上,甚至在苏联,饭店里也
有各种社交聚会。人们在跳舞。实际上他的计划依赖这儿存在夜生活——爱沙尼亚比这国家
其余大部分地方都要活跃得多——但是这个码头是被人遗弃的地方,正如他的通令者所说的
那样。他移进去,相当小心地把小艇拴在一根柱子上——如果它漂浮走,他就会有大问题了。
桩子旁边有一个梯子。他脱下他的连裤服,然后爬上去,手中握着枪。他第一次注意到港口
的味道。它跟美国同类的港口没有什么两样,有一股很浓的船底污油味,掺杂着码头的烂木
头味。在北面,有十来破渔船停靠在另一个凸码头。南面是另一个码头,堆满了原木。那么,
这港口在重建。这就解释了这个凸码头的状况,克拉克想到。他查看他的表——是一个磨旧
的俄国“飞行员”牌——四下环顾寻找一个等待的地方。还有四十分钟他才必须行动。他为
进入的行程算进了可能更糟的海况,这平静的状况所给他的只是更多的时间来反省他是什么 样的大傻瓜才再一次接受这种救人的活。
鲍里斯·费利波维奇·莫罗佐夫走出那仍作为他居室的营房,向上凝望着,“明星”的灯 光使天空成为一个雪片缤纷落下的羽毛般的弯窿。他喜爱这样的的时刻。
“谁在那儿?”一个声音问道。声音里带有权威。 “莫罗佐夫,”年青的工程师答道,随着一个人走进灯光。他看见一个陆军高级军官的大
沿帽。
“晚上好,工程师同志。你在反射镜控制小组,对吗?”邦达连科问道。 “我们见过吗?”
“没有。”上校摇摇他的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的,上校同志。”
邦达连科手指着天空,“美极了,是不是?我想那是远在不毛之地的一种安慰。” “不,上校同志,我们处在一桩重要事情的前沿?”莫罗佐夫指出。
“这话我听起来很好!你们组都这么想吗?” “是的,上校同志。我请求到这儿来的。” “哦?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上校惊奇地问道。
“我去年秋天跟共青团一起在这儿。我们协助过土木工程师炸山,给反射镜支柱定点。
我是攻读激光的研究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