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若不是跟严磐相处了这么些年,知道他是个地道的“本地人”,她几乎以为有人从未来穿进了严磐的壳子。
“学文救不了大晋人?”温斐重复道,脸上的表情冷了下去,他自小跟着名师学文,自是有些不悦,底下一些文臣们也跟着冷冷地哼唧了几声。
严磐却丝毫不惧,接着说:“先前,朝中被权臣把持,结党营私者众多…即使考取了功名又如何?对大晋、对大晋百姓…毫无用处!”
“好,这话说到朕心坎上去了,”温斐点了点头,笑容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来人,赏!”
他这话音刚落,便从殿外走进来一队侍女,她们个个端着盘子,最后一个的手里还提着一筐外壳绯红的荔枝。
“这盘中是最近御厨新琢磨出的,用荔枝干做出来的点心,另外这篮鲜荔枝你且拿着。”说着,温斐竟走到提着鲜荔枝的侍女旁,从中取了一颗出来亲手剥好,递给严磐:“尝尝。”
“谢陛下。”严磐接过,直接将那荔枝送进嘴里,恰到好处的甜味取悦了他的味蕾……他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水果。
这果子不错,剩下的给小姐留着吧,还得去问问大厨鲜荔枝还能如何吃。严磐想着,也没落下温斐怀疑的眼神。
“味道如何?”温斐等了一会儿问。
“挺甜的。”严磐如实回答。
听严磐这么说,温斐整个人放松了下去,他转身回了座位,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影终于散去了。
看来,温荀确实已经死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隔了一会儿,温斐又审视起严磐来:“你是如何能潜入敌军取敌人首级的?”
严磐垂眸,说出温荀让自己说的话:“我儿时曾救下一位六指老翁,他别的未给我,倒是送了我一本讲易容的册子,我琢磨了几年终于学会了些皮毛……”
六指老翁,难道说是毒圣。温斐借着喝酒掩去眼中内心的讶异,传言毒圣有千面,真身莫辨,竟然是真的……那么,现在我身边的人里会不会……
“那么说,你的脸……”
“这脸是假的,”严磐大大方方地将□□扯下来,忽视掉群臣的惊呼声,露出自己未能愈合的疤痕:“我这副样子太显眼也太骇人,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卸去,不是有意欺君……还请陛下责罚。”
“无事。”温斐见严磐本身的脸也跟温荀沾不上关系,倒也不在意其他的了:“这种该如何区分?”
“不知道,那册子中说最好的□□能以假乱真,跟人脸无异,砍上一刀甚至能流血……”
温斐神情严肃。
“臣斗胆,”这时,得了温斐的允许,温荀顶着符桥的脸道:“臣养病时最喜欢看些奇人异书打发时间,看到这人面我倒想起来了,臣曾在一本书上见过,说是这种面具遇盐水会化……可以一试。”
闻言,温斐大喜:“快让人拿盐水上来。”
等见到严磐的人/皮面具在盐水中化作了一滩黄泥后,他更是喜上眉梢。
“不如,让大家抹点盐水在脸上,看看还有没有用这等法子欺君的。”温荀继续说。
“好!就这么办!”
于是一盆盆盐水被端了上来,从严磐到温荀,宴会上的每个人都用盐水抹了一把脸。见无第二人用假面,温斐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又热闹了一阵,见实在是有些晚了,池清清借口身体不适先离开,实则是在殿外的一处后花园里看月亮。
“可是严家小姐?我家公子有请。”有宫中侍女走过来,提着一盏明灯,笑盈盈地说。
“带路吧。”
池清清也不惊讶,更不紧张,跟着她就往偏殿走。
“也不怕被人陷害了去。”不同于宴会上的音色,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池清清转身,借着月光看见了符桥——或者说是温荀,再回头,先前引路的侍女不知何时消失了。”
“小师父要想害我我是防不住的,或许早已经成了白骨,哪还能站在这儿,”池清清笑了笑说:“虽然你信中说,你取得了温斐的信任,但没想到你已经在宫中能遮天蔽日了。”
“哪有这么夸张,”温荀失笑:“不过是灯下黑罢了,就算被发现了,我正好求陛下赐婚……说对你这位严家小姐一见钟情。”
“是是是,哪家姑娘能比我‘听话’呢,娶回家还能给你打掩护不是,”池清清翻了个白眼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