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gteowd.com盖儿明瞧,村里人心知肚明.可是,这事不许说,说了就挨巴掌.
德旺一巴掌掴在小德子脸上,”再说,我抠出你眼珠子,打歪你的嘴!”小德子强辩着:”凭嘛欺负人家煎饼秃……”德旺急得直跺脚:”还说!”小德子不服气的闭上嘴,蹲在墙根喘粗气.
李元文把本地的风土人情咂摸透了,这里的人们如他所说,不怕天塌地陷就怕跟奸情案子有染,德旺这样的耿直汉子也不例外.说来也不足为奇,想啊,世上有多少奸情会出在穷人身上?饱暖才会思淫乐.凡是锅里吃锅里屙、炝烟扒灰、偷小叔子、睡后姨娘的,那件不是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家主.当奴才的不敢在宅院里觅食,有贼心也没那贼胆.甭说向主子下手,染指了哪个下人丫鬟,闹腾起来也够喝一壶的.轻者摘了鸟食罐儿,重了打断狗腿还得交官治罪.所以,像李元文这样的,只能靠着主子的淫威欺男霸女打野食.他瞄上花筱翠并能够得手,完全仗着古宅这杆大旗有恃无恐.平民百姓谁敢议论、评判、干预,就是败坏古宅的名声.俗话说打狗看主家,丢人现眼的事满世界张扬,这不是明摆着往古老爷脸上抹稀屎吗!
奴才狗窃鼠偷欺辱良家女子,天下的主子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沾点黎民百姓的便宜算个嘛了?再说,母狗不愿意公狗上不去,女子不勾搭人家,怎么偏偏上了你家的炕席,钻了你的被窝!所以,这事还没办法打官司,男女之事说不清,说清了也是寒碜.上吊抹脖子投河跳井死了,也洗不清遭受的耻辱.不死,那叫没皮没脸天生贱货,一辈子离不开唾沫星子洗脸.庄户人遇到这种事必须躲得远远的不能粘,粘上就惹麻烦,惹出麻烦就缺德一辈子.
老实巴交的良民百姓,哪个想缺德呦!
此时,李元文与花筱翠云雨已过,俩人在坑上拥着被子靠在墙上.花筱翠两眼垂泪,用衣服捂着脸不住声地哭泣.李元文抽着烟卷儿说着便宜话,”掉哪家子泪呀,我就不信你甘心跟秃子过一辈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天理不容嘛!”
女人真是很奇怪,别看花筱翠哭个不停,事实上她已经莫名其妙地被李元文俘虏了.她虽然觉得依从了李元文,干成这种勾当违背天理犯了大罪.可是,这种勾当使她无法抵御一种别样的体味,而且这种体味无论如何挥之不去了.她嘤嘤的哭着,心里却没有多少厌恶更没有仇恨,而是沉浸在方才突如其来的亢奋中,细细地品味有种说不出来的真实和新鲜.强烈的延时快感到现在依然袭扰着她,这种快感冲谈了她的罪恶感.她记不清是怎样跟秃子第一次干那种事的,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现时这样的感受,她忽然领悟到男人是不一样的.怎么个不一样,不亲自体验是无法得知的.戏台上她曾唱过不少的艳词,却不知真实的内涵,李元文的闯入使她读懂了所有的戏文.少妇私奔寡妇偷情桃花出墙,凡此种种原本存在巨大的悦愉作诱惑力的.尽管她产生出人生的理论,恐惧还是慢慢膨胀起来,使她不敢沿着萌生的思路继续畅想下去,”秃子救过俺的命,俺们是同舟共济的患难夫妻.”她终于止邹声开腔说话了.
李元文掀开被子又点了一只烟,”别瞎扯了,谁跟谁是患难夫妻?夫妻,换过帖吗?拜堂了吗?三媒六证是谁?告他个拐骗良家妇女,他就得下大狱!”
花筱翠闻听此言突然抱住他,”求你大恩大德,不要害他,俺一辈子还不清他的人情债呀!”李元文振振有词地说:”谁说害他了?你欠他的情,我替你还了.不然,凭什么给他盖两间大瓦房?离乡背井的没几只好鸟,我甭打听也知道,秃子绝不是好东西,容他在地面上睡安稳觉,全都冲着你的面子,这人情我替你还大份了.”
”非亲非故的,你凭嘛替俺还这么重的人情?”花筱翠纯粹是明知故问的傻话、废话!分明告诉李元文:俺心眼儿活动啦,你打算怎么对待俺吧.李元文心中暗喜,这个女人对他产生幻想了,于是语调温存起来,可是话里还是棉里藏针,”你真是珍珠没眼瞎宝贝呀,咱俩这叫一见钟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呀,大红大紫的落子名角花筱翠,天津卫大人孩子谁不知道?你怎么跟的秃子我也有耳闻,还让我说明白吗?你不跟我好,老天有个不测风云,谁能替你挡风遮雨?”
花筱翠身份暴露了反倒觉得轻松,一头扎进李元文的怀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让我往后可怎么活呀!”李元文就势搂紧了她,”有了我还犯哪家子愁?等我攒够了积蓄,你也觉得还够了秃子的人情,咱俩就远走高飞呗.你一辈子吃不愁穿不愁,享一辈子清福吧.要是还想唱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