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枉死的九皇子心有余悸,觉着还是将朱檀置于马皇后身边更为安全,最后也只得答应了。niaoshuw.com
每每思念朱檀的时候,便不请自来地到了坤宁宫去探望,一来二往发现不仅朱檀因为这精心的照料长地越发白胖可爱,而且来的次数多了,倒与马皇后之间多了些攀谈的机会,越发得马皇后赏识了。
这一日,应天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薄雪。
因为是初雪,所以也并未积起来;只是初雪过后,日光映射下,显得整个世界尤为的清亮可人。
紫月却也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上好的风景,早早醒来,梳理完毕,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前去坤宁宫借着请安的机会探望朱檀。
只是还没有走出门去,就传来了福禄喜的声音,却是皇上到了这时雨斋来。
紫月慌忙迎了上去,拜礼后柔声问道:“皇上今日怎的这般早便来到臣妾这时雨斋来了?”
皇上紧锁着眉,也不答腔,挥挥手,示意进屋子再说,便自己先进了去。
紫月微微有些诧异,愣了半晌,然后低声问候在一旁的福禄喜道:“今个儿皇上是怎么的了,这般的不开心呢……”
“哎……别提了,娘娘……”福禄喜深知如今的紫月是在皇上和马皇后两边都甚得宠,谄媚地说:“这前朝的事儿原本不该奴才多嘴的,可现如今既然皇上来了这时雨斋,许是想要娘娘陪着分忧吧,告诉娘娘倒也无妨。”
“到底是何事?福公公请讲。”紫月颇诧异地问。
“这北方又有战乱四起呢,到底祸害百姓不是……”福禄喜皱着眉,一副对皇上的忧心感同身受的模样说道:“皇上正计议着北伐呢……”
“北伐?”紫月不解地问:“皇上是要亲自率兵出征么?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伤到了龙体怎生了得?”
“谁说不是呢?”福禄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这北伐的事儿还在计议中,那濠州那边不是有出了点事儿不是……”
“濠州?”紫月心里一动。
“是啊……”福禄喜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听说濠州城里出了些乱党呢,妖言惑众地撒布了好些辱没这皇室的言辞呢……”
“这……”紫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了片刻才问道:“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的意思……”福禄喜脸上露出了些许苦相,“奴才们可不敢乱去揣测圣意啊……娘娘还是自个儿去问问吧……”
到底皇上也进去了好一会儿,紫月心中一动,随手在门口攀折了两支腊梅,缓缓步了进去。
“怎的这般磨蹭?”皇上坐在桌边,也并未抬头,似乎在寻思着些什么,语气里满是不甚愉悦的口气。
紫月也不答话,轻轻来到皇上的身边,将手里的梅枝轻轻晃了几晃,屋子瞬间便多出了些许清幽的香味儿来。
皇上闭着眼微微嗅了一嗅,紧皱的眉头总算缓和了些许。
紫月于是柔声地说道:“倒不是不爱那些花草,只是臣妾想来最喜素净,所以这时雨斋里也没有种太多花卉什么的。只是这梅,却是迎着寒风悠然绽放的,它的气节我倒喜欢,又不甚大红大绿的,便让小翔子移栽了株来,却没料到比其它宫院里的先开了呢……皇上可喜欢?”
皇上抬起头,方望见紫月笑吟吟地握着一支梅枝,站在自己面前,满面的温柔。
心中的烦忧到底被这清幽的梅香萦绕得淡了许多,皇上一把把紫月拥进了怀里,摇了摇头说:“这后廷里,也就只有这时雨斋能让朕真正的安心下来呢。”
“皇上喜欢就好。”紫月依偎在皇上的怀里,柔声答道:“只是不要怪臣妾擅自移栽了这梅树就好。”
“哈哈,怎会舍得怪你。”皇上眉头的抑郁暂时地消散开来,神情爽朗了许多。
“皇上到底笑了。”紫月轻轻吐了吐舌头。露出了一副娇羞可爱的模样。
“是呀,有宁妃陪着朕,怎的还去管那些俗事?”皇上笑着说,然后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是为何事烦心?”
自然,从福禄喜那里紫月是得了答案的,可是面对着皇上到底还是不能明说。紫月靠在皇上胸口,柔声答道:“臣妾不管那些俗事儿,臣妾只要皇上开心便好。”
“到底……”皇上微笑着叹了口气,“这后宫也只有你现如今能让朕欣慰啊。”
皇上的眼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轻声问道:“宁妃家是在濠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