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外间和里间隔着一道白色珠帘,影影绰绰,有沙发、书架、书桌,是个小型的活动室。珠帘里间睡房内梳妆台下的浅驼色地毯上有大片血迹,似乎是坐在梳妆台前被人袭击的。梳妆台上一面大镜子,对着背后的床铺。荣庆蹲下身,用手轻轻捻了下,血没有一点粘结,很新鲜。血迹从梳妆台开始,点点滴滴,有的地方有明显拖拽的痕迹,在珠帘处止住,荣庆仔细检查,发现白色珠帘上有一点擦拭状的血痕,看来人一定也经过这道帘子。荣庆检查完现场,转向文醒之,他正在命令北军士兵彻底搜索荣府每个角落,荣庆望着他苦笑一下“冰儿应该是真的被劫持了。”
“可是我没发现来往人员中有跛脚的。”文醒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论是荣府还是陆府,士兵们都没发现有跛脚人出现。”
文醒之和荣庆对望一眼,忽然都想到一点“西园寺清子穿了特别的鞋子,掩饰住跛脚。”
百密一疏,两人都认为西园寺清子一定会借机出现破坏婚礼,他们知道西园寺清子因为被炸伤导致左脚是跛的,但却忘记了,这个特征完全可以弥补,她可以穿一双特制的鞋,左脚鞋子内部会加一点跟,正好垫起腿的落差,这样走路就不会明显。
门口,荣寿钟王面色凝重,廖湘已经眼泪汪汪了,刘小姐一再安慰她说荣庆和文醒之都很擅长追踪术,一定能找到虞冰。”
“求菩萨保佑了。”廖湘喃喃自语。文醒之不想在这房间多做停留,他觉得自己继续望着那滩血迹会真的窒息过去,心像被一只手抓住一样,闷闷的疼。
这时房内的电话忽然想起,声音急促,荣庆抓起电话“喂,哪里?”
“荣庆,很好,看来你们都发现冰儿出事了。”
“西园寺清子,你想怎样?”
文醒之一听是西园寺清子,急忙大步走上前去。
就听着电话里格格格一阵娇笑“文醒之呢?大喜日子新娘子不见了,还真是够倒霉啊。”
“是很倒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文醒之对着电话说。
“好啊,我很想和你好好谈谈。现在你一个人出来。走到大门口,左拐有个垃圾箱,里面会有个油纸包的信,看完信再说吧。必须是你一个人,我会派人暗中观察你的,荣庆要跟着来了,就等着给冰儿收尸吧,我很乐意带她下去和九条光一做冥婚。”
“好,我一个人去,你不要伤害她,九条光一是我炸死的,我愿意独自承担。”
“少废话,赶紧去吧,我等着你。”
文醒之低声和荣庆商量一下,便走到门口说自己要出去一下。荣寿和钟王都经历过大风大浪,猜到是发生了什么,钟王声音有点发颤问“是清子?”
文醒之点点头,钟王忽然就冲到楼下,对着还在嚎哭的侧妃狠狠一耳光,质问道“说,你和清子到底是怎么联系怎么算计的?”
侧妃第一次被钟王如此对待,打蒙了,莹格一声尖叫,护住侧妃“和我妈能有什么关系,我妈只是希望我能嫁给司令。”
侧妃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迹,狂笑道“是,我和清子到了这里就联系上了,清子早就计划这次大动作,怎么,你那宝贝女儿飞了吧,你的国丈梦泡汤了吧?哈哈哈哈,你这种人,一辈子只在乎自己,为了权势利益就能牺牲妻女亲人,这是你的报应,你注定一无所有!”
文醒之无暇顾及钟王一家的闹剧,他上前一把推开莹格,抓着侧妃,手指往她腰椎上一个穴位一按,侧妃只觉得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酸疼麻痒,她想哭又想笑,内心还有一种欲望在蒸腾,这滋味真是任何语言都能以形容其况味,侧妃也分不清是哭是笑还是呻吟,喊道“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西园寺清子和你如何计划的?”
“她只是给我药,要我下在你的茶水里,还有一种药是搀和在玫瑰香膏里,能让人昏迷失去反抗能力。”
文醒之放开侧妃,脱下军装外套,只穿了衬衣就大步出门去,他的军装太明显,他不想引出不必要的纠纷,又来不及换衣服。荣庆命人将侧妃和莹格关押起来,看都不看钟王,转身回房,一会出来一个弯腰弓背,步履蹒跚须发苍白的老人。
钟王惊的目瞪口呆,荣寿见儿子已经做好打算,定定看着他道“此事凶险万分,我希望冰儿安全,也希望你能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荣庆第一次听他这般说话,心里很是温暖。
文醒之在垃圾箱内找到那个油纸包,里面一封信,打开信封只有一行字“往东走100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