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处”的——不管你是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常常是屡掠不爽。当然这样掳掠是不具有劫富济贫的性质的。并不因为你一把年级了还要靠妓女发泄情欲而将掠来的女子分配给你让你传宗接代,也并不因为自己妻四妾且已儿孙满堂而将掠来的女子大发慈悲的让你续上香火——这就是所谓的身份优势。而任何优势的形成,都有浓厚的文化底蕴。同时这种文化底蕴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所积淀,它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酝酿、认知、认同、接受的过程,于是,它便成了人们一种不成文的金科玉律式的约定俗成的规定。所以,它是浑厚的,牢固的。也之所以要打破一种带有浓厚文化底蕴的优势格局,谈何容易?!
任何事物无绝对,对于城市这种掳掠行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有时也会掠上“烫手的山芋”——比如说,牛人的千金。
在这里,有必要先说一下什么是“牛人”。所谓牛人,就是很牛气很牛逼之人也。这类人往往横着走路眼望天,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但都是“有天没日头”的,从来都是吃喝玩乐“一条龙”而自己不掏一分钱,假如他多看了你女人一眼你就得日暮时分将女人送到他的热炕头儿,他在东街放了一个屁,西城的人得马上说“好香啊”,同时这类人让你半夜死,你是绝活不到五更天的……总之,牛人和你相比,那就是“老膺日麻雀——盖住了”。他始终把你盖得死死的。这种情况上,你只有在窒息中苟延残喘着,而来自身心方面的压力那就不用言表了。
明白了什么是牛人,也就深知了“牛人的千金”不能掠的利害关系了。所以,这无疑的给城市提出了新的考验——即,必须“照子”(又叫“灯炮”,即眼睛)要亮。倘若你一时老眼昏花掠了牛人的千金怎么办?最好的结果是,你八台大轿将毫发无损的千金送回牛人府,然而跪在牛人面前狠命的扇自己的耳光,并不停的说“我是孙子,是我瞎了狗眼……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企求牛人放过自己一马的话,直到牛人看着你随轿抬的那四箱作为“压惊”赔偿的金条,同时看着你脸已变得青紫的诚恳态度,他便不紧不慢的说:“以后‘照子’放亮一点!”这是,你只能一边唯唯诺诺着“是,是”,一边磕头如捣蒜。只要得到牛人放你一马的美好结果,你自然是喜不自胜的——这是人之常情。而这喜不自胜的,不仅仅是得到了牛人的谅解使自己长长舒了一口气,更重要的是你以后依然可以继续干你的掳掠行当——在这里,彼此都遵循着“井水不犯河水”诚信原则。而就掳掠“牛人的千金”这一事件上,很显然的是井水犯了河水,所以理亏的、不讲诚信的是作为山大王的你,所以我必须当孙子必须赔上四箱的金条——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你必须明白,要想达到这一良好愿望,有一个条件是不能缺失的,那就是你千万不能破了千金的“**身”。假如你破了千金的“**身”,那只有一个结果:牛人非骟了你不可。此时你态度再诚恳,金条再多,都无济于事的。因为牛人都有“**情结”,所以他要时刻保持着他自己的“**膜”不被别人捅破的高尚情操。
所以,城市作为山大王,一边乐此不疲地掳掠着,一边千方百计的提高自己“照子”的分辩率——真可谓是:两手抓,两不误。
对于把城市比作“山大王”,并用了“掳掠”这个词——似乎很是危言耸听。其实也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比如说,大街上时常会出现一排人手拉“我们是外地人,我们也要生存”的横幅的现象,外地人在本地打官司很难胜诉的现象,听到你是外地口音出租车司机或是小商小贩“宰你没商量”现象,甚至强迫外地进入本城市打工的未成年少女卖淫现象,等等等等,这些难道不是山大王行径?这些难道不是掳掠行为?
想到这里,余小二如梦初醒,他意识到自己原本不属于这个城市。换一种方式说,就是他存在着被掳掠的危险。虽然他看到的景象和所碰到的行人使他不足以感受到身处险境的恐慌,但他也深知山大王是一个近乎抽象概念的名词,它无处不在却又时时不在,当你说它不存在是说不定它就在你的眼前,当你说它存在时我却又指不出是谁——所以,任何粗忽大意都是要不得的,他很可能招来致命危险。所以,余小二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堕入防不胜防的掳掠陷阱里,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尽管少张嘴说话,以免使自己乡音未改而很浓的带着黄泥味的言辞为掳掠创造可乘之机。于是,他不再去寻问何以叫“世纪之城”的问题。而至于老者所说的“这么大的事”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也觉得关什么鸟事,虽然这么想,却更加重了他对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