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何尝不是又一让他寝食难安的不祥之兆。难道自己触的霉头还不多?燕子拉在脸上的屎,大日白天野外交媾的野狗,包皮被铁裤裆割掉,现在又被女人尿了一脸,等等。有道是:事不过三。但他接二连三地触了这不知未来凶险的霉头,一种大难当前身临险境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使得他更有了一种如履薄冰的忐忑不安起来。
管***,反正自己已经背到了家,再背还能背到哪儿去呢?余小二这样想着的时候,刚刚凝结在他脸上的阴云转眼间便烟消云散……随着阴云的消退,他感觉到脸上的皮肤一阵阵地收缩,似乎是在脸上涂抹了胶水,而随着胶水的干涸凝固,皮肤也随着一阵阵的紧缩……余小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所及处,有一种摩挲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白色的粉末,尝了尝——咸咸的,后味儿有点酸酸的。
哎,这就是自己的命——活该自己是一条咸鱼,况且从种种迹象表明:他这条咸鱼是永远翻不了身的。否则的话,何以那么多霉头都让自己触上了呢?!既然自己翻不了身,那“甜”字何来之有?所以,只有自己独自享受自己这酸酸的汗水了。
很明显,余小二把那白色粉末咸咸的、酸酸的味道当成是自己的汗水的味道了。可见,他是多么健忘啊。
既然自己命该如此,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甩开膊子干吧,干个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哪儿黑哪儿歇吧!
下午收工回到屋子后,黄汤水便不怀好意地凑上前来,伸伸舌头问道:“余哥,味道如何?”
晕,怎么又有人问这话?什么味道如何?突然,余小二猛然醒悟过来,啐了一口说:“操,那只是个意外。别再扯这**蛋!”
黄汤水讨了个没趣,便知趣地走开了。
余小二四脚八叉地仰面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时他才知道那咸咸的、酸酸的味道是那个叫玉儿的技术员的尿味儿。那白色粉末并不是自己的汗水结晶出的盐,而是那个叫玉儿的技术员的尿结晶成的尿素。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余小二心里骂着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尽管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但他奈之何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次偶然事件。偶然事件具有不可预测性,更不具有主观能动性,所以,他再恨都无济于被那个叫玉儿的技术员尿在脸上的事实。尽管他从表面上很不情愿地为那个叫玉儿的技术员开脱罪责,但对他造成的这种结果(伤害)使他无比震怒——以后他该如何做人?别人随便说一句“味道如何”或是“女人的尿好喝吗”之类的话,哪他该如何来拆这招?
妈的,一不做二不休。余小二翻身起床,操起一把菜刀便疯也似地冲了出去……
同屋的三个人见余小二的反常反应,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当他们反应过来撵出门时,余小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呆立在原地的三个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更不知道余小二要去做什么。唯一的是他们都看见余小二拿着一把菜刀出去,这使得他们顿感大事不妙,这也是他们追出来的唯一原因。
当他们呆立了有一分半的样子,突然一人问道:“他……他要干吗?”
“不知道。”另一人摇摇头说。
“会不会是去杀了那女子?”黄汤突然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有可能。但他那是要吃枪子的……”
“是啊,他吃了枪子——欠我的钱怎么办?”
“是啊,他还借有我的钱……”
“操!闭上鸟嘴!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黄汤水嚎道。
“怎么了?那是我的血汗钱!”
“就是。”
“亏了你们八辈子先人……”
“你……你骂谁?”
“就骂你们两个!”
“再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