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到大腿正面稍偏内侧的位置麻酥酥的,于是她习惯性地将手伸进了口袋,取出了手机——原来是手机在振动,玉儿便将手机放在了耳朵上,但半天她也没听出是谁?于是,便找到了一个噪声稍小一点的地方,终于听清是谁的声音,兴奋的说道:“原来是你啊!”
“是啊,那件事基本上没问题了,你就等通知吧。”听筒里传来了紫雪的声音。
“那——那可太好了!”玉儿激动的说。
“好了,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玉儿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转身便向余小二考试的考场奔去——她要把这消息告诉给他。刚跨出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迅速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熟悉的数字,电话接通后,未等对方开口,玉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假……假如考得不好呢?”
“我的好姐姐——你是真傻或是假傻?什么考得好与不好?只要不交白卷,只要有自己的名字——便万事ok!”不用说,这是紫雪的声音。
这次,玉儿真的傻了。因为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她依然傻傻地站在那里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
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了——只要不交白卷,只要有自己的名字!玉儿感到一阵阵眩晕,她试图着要寻找一堵墙或是一根电线杆——借以扶持自己将要倾倒的身体,但她什么也没找到。于是,她紧闭双眼,气沉丹田,做了几数深呼吸,才勉强把持住自己的身体……
当玉儿拖着疲惫的步子来到余小二考试的考场大门口时,这时试已经考结束了,考场内的人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向大门口涌来,表情各异,情绪不一,要么眉飞色舞,要么神情惟悴,要么口若悬河,要么沉默寡言……
终于,在人流中玉儿看到了余小二,同时余小二也看到了玉儿。玉儿远远地便问余小二:“考得如何?”
“哎,小菜一碟!”
“谢天谢地!”
虽然玉儿知道这事只要不交白卷便能成,但还是免不了要问余小二。终究咱要拿出点货真价实的东西来心里才坦然些!
余小二看着玉儿兴奋的样子,觉得有些异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头还疼吗?”
“你看我的样子还疼吗?”
余小二看着玉儿面色红润,眼睛清澈,便放下心来。于是,二人便手挽着手向家的方面走去……
不出所料,没过几天,通知书便送到了余小二的手里。手捧着通知书,玉儿和余小二热泪盈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按照通知书规定的报到时间,余小二如期来到了惩教局——“惩罚和教育矫正失足人员管理中心”(简称“惩教局”)。而这几个字均匀地分布在心型大门的上方,搭眼一看,就知道是根据黄金分割的原则进行布置的,所以看起来怎么看怎么顺眼……
“嗨,干啥的?”正在余小二对实为考究的大门感叹不已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声音。
余小二一哆嗦,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敢怠慢,便寻声望去,这时他才发现紧贴心型门的左侧有一个碉堡式的建筑,不过它的顶部是平的,而不象碉堡一样顶部象是翻过来的一口锅扣在上面。不用说,这就是门房。当然,对于这碉堡式的建筑——虽然余小二觉得它别具一格,但目前的情况是不容许他对它进行过多的研究与思考的,因为他眼前要回答“干啥”的问题。倘若不及时做出回应,他不能确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发生——终究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他将会在这里生活,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没有走进这道门。
终于,在那座碉堡前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大裤衩,光着背,踢拉着拖鞋,正摇着蒲扇的秃顶老头——一双眼睛象盯贼似的正盯着他。不用多想,余小二赶紧从口袋掏出通知书,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秃顶老头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有啥事直接说?”
“我……我是来报到的……”余小二怯怯的说。
秃顶老头又上下打量了余小二一番,看来他似乎觉得余小二不是贼,便说道:“‘白楼’——二楼‘人事科’报道。”说着,便抬起他的右手,手中的蒲扇在空中挥动了一下。很明显,这是在示意余小二要去的方向。沿着那把蒲扇所示意的方向,一座宏伟建筑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说它宏伟,其实有些夸张,因为从上到下只不过七层罢了。然而何其为宏伟?实则是整栋楼由墙基至楼顶——一尘不染,白如净雪。难道这就是秃顶老头所说的白楼。余小二正要说“谢谢”的时候,秃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