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整天喝烂酒吗?”
看着他醉薰薰的样子,余小二觉得他说的话还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不然谁会愿意用酒精来麻木自己的灵魂摧残自己的身体呢。wanben.org
浑暗的灯光下,舍友的眼睛猩红,似有两股火苗从他那深邃的眼眶中窜了出来……望着那两股似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余小二不知所措。不过,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舍友说的酒话,酒话是不可靠,也是不能当真的。然而,“酒醉心里明”、“酒后吐真言”又不得不使余小二重新评估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突然,在没有星星和月亮的黑空中有一颗流星划过,瞬间便消失在深不可测的黑漆漆的夜空的深处……
昙花一现的流星,虽然短暂,但它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这道美丽的弧钱对余小二和他的舍友来说并不美丽,因为他们的心情现在很沉重。尽管流星瞬间即逝,但它抛撒下来的碎片般的荧光恰巧落在舍友眼眶中窜出来的两股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上,继而在他的眼眶上方幻化成两道蔚为壮观的彩虹——这使得余小二不可思议,于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然而,那两道蔚为壮观的彩虹依然横亘在他的眼前,同时它的颜色开始发生了变化……最终,那两道彩虹一道变成了白色,一道变成了黑色。在它们完全变成黑白二色时,便开始慢慢蠕动起来——象是两个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起初,两个舞者似乎是素不相识,各舞各的,它们中间似乎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因为它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随着它们舞步节奏的加快,它们的舞姿也变得更加风姿卓约——直让的余小二眼花燎乱。舞着舞着,一黑一白的两个舞者突然象发情的蛇——它们冲破了横亘在它们中间的鸿沟,眨眼间,便扭成了一根黑白相间的**花儿,犹如两条交尾的蛇——它们尽情舞蹈着、扭动着……攸然,一道白光闪现,两条胶合在一起的舞者犹如流星般划破黑漆漆的夜空,旋即也消失在深不可测的黑漆漆的夜空的深处……
余小二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然而,当他看到舍友眼眶中依然燃烧着的火苗时,似乎觉得这又不象梦。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的舍友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的夜空,虽然窗外是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然而,从他那表情中余小二分明感觉到:他似乎要用他那两只眼眶中窜出的火苗将这黑漆漆的夜空点燃,尽管那火苗的能量微不足道。然而,除了那颗昙花一现的流星和黑白两条胶合的舞者将这黑漆漆的夜空撕裂外,他那两股微弱的火苗面对着象黑色幕布一样的夜空是那样的无足轻重——夜空依旧。如你所知,被撕裂的夜空只是短暂的,因为它的愈合能力是如此的强悍——瞬间它便又如未曾受过任何伤害般依然故我,而且这也使得它变成更加坚固、更加成熟……
“哎……”舍友长长叹了口气,片刻的沉寂也随着他这一声长长的叹息被打破。然而,也随着他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眼眶中窜出的那两股熊熊燃烧的火苗也熄灭了,猩红的眼睛此时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所覆盖,变得暗淡而浑浊。
“你说这……这夜空黑吗?”舍友用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神望着余小二问道。
余小二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随口说:“怎么着……”
“单位跟这夜空一样的黑!”
“这……这……”
“我知道你不信。就拿我来说吧,十年了。我不希望自己在仕途上有什么建树,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条件,但最起码的待遇我都享受不到!知道吗?我目前是这鸟单位同龄人中级别最老的科员!虽然单位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对我抱以同情,但至少自己的付出应该得到相应的肯定啊!然而……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即使应该属于我的,从来也就不会有人想到你……不会想到你将一腔热血都倾洒在自己的所谓事业上,不会有人想到你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夜以继日……不会,不会。”舍友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同时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接着,他又用一种失望的口吻说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这就是文化惹的祸,是知识的悲哀。在这个无知者无畏的氛围里,知识就是罪人,知识就是把你送上黄泉路的罪魁祸首!不瞒你说,在这个单位里,我是唯一一个研究生——但我什么也不是。在这个单位里,不能有独到的见解,有——那就是‘不利于团结的话’,所以,只能是人云亦云。但我不想这样,所以在单位我成了一个十足的哑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