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使得余小二极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顿时火辣辣，他想要狡辩但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便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怎么会……”

“哈哈……别骗自己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

这时，余小二才发现原来舍友一双浑浊的眼睛射出的是犀利的目光。那目光虽然如雁翔刀般犀利，但它是真诚的友善的。

那双犀利的目光望着余小二羞愧的余小二说道：“看来，你吃亏的日子还在后头……哦，不说这了，记住——凡事都要装，任何时候都不能流露出你真实的想法。呵呵……不说了不说了……”

闻听此言，余小二心里“咯登”一声，他真的想要问为什么，但舍友说“不说了”，所以他只好作罢。于是，他便岔开了这个话题问舍友：“你……你结婚了吗？”

“哈哈……”舍友哈哈大笑起来，反问道：“结婚了我会住在这儿吗？”

这时余小二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真的有些蠢，就是，结婚了怎么会和他住在集体宿舍。同时他也想起了舍友在进门时所唱的那句词，于是，也笑了笑说道：“哪……哪你怎么不结婚？”

“结婚？凭什么？你有钱吗？有房吗？更不用说什么车了？钱——就凭每月的薪水？你也不看看现在物价已经涨得一塌糊涂。呵呵……现在，做做梦还可以!”

“那……那你调出这单位就能结婚……”余小二又试探着问道。

“哈哈……”舍友又哈哈大笑起来，说：“‘调’？往哪儿调？我凭什么调？一是我家祖坟没冒清烟；二是我的三姑六姨一个个的都是泥腿子，哈哈……调什么啊调，上吊还差不多，除非就是自己不干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句话很‘阿q’吗？不怕你笑话，我只是用‘调出’来掩饰自己结不起婚的事实罢了，同时也宣泄一下长期压抑在自己心里的郁闷情绪。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小二望着舍友因为大笑而有些扭曲的脸庞——他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此时他的心口似乎比什么东西堵塞着——使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很吃力。

“结婚？结……结什么婚啊……”舍友突然又喃喃自语起来。

暗淡的灯光下，余小二看见舍友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他确定这肯定不是舍友高兴的笑出来的眼泪。

望着舍友眼眶里噙满的泪水，余小二真是于心不忍，便安慰道：“情况会好起来!这不——牛局长不是调走了吗？”

“我知道那牛杂调走了，不然我敢说这些话吗？即使我信得过你对你说了这些，但谁保证窗外会无耳？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兴许今天晚上说的话，明天早上已经到头头的耳朵了。再说了，情况会好起来吗？走了一个牛杂碎，再来一个谁敢保证他不是杂碎？一代不如一代啊……”

说到牛局长，余小二才想起自己所要做的事情，虽然他觉得现在问这问题不是时候，但他又急于想了解，于是，便试探着问道：“你……你知道谁——谁和牛局长走的比较……比较近？”

由于问的不是时候，余小二在问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低着头。然而，他等了一阵后，却一直不见舍友的回答，于是便抬起眼皮来，这时他才发现舍友已经躺在床上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余小二望着舍友匀称的呼吸，又纳闷了——他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酒话？他的心里乱糟糟的，象塞了一团烂棉花，直堵的他心慌……这时，舍友的鼾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的鼾声不用说分散了余小二的注意力，同时也吸引了余小二的注意力。于是，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扯着鼾声的舍友身上。无疑，舍友此时睡的正香，余小二是不忍心打断他的睡梦的，不管他的梦是美梦或是恶梦，总之，按照他自己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