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圣上分忧。圣上还笑着调侃,说他送我的这件礼物看起来比以往御医开的良方更有效果,我除了赞颂圣上英明,还真不敢说别的。
我发现人一旦有了点公务之外的爱好,反而能促进办公时的效率,因为我巴不得早点将公务处理完了才好心无旁骛地研究如何调、教顾尘羽的事情。我之前曾吩咐府让人将“加料”的食物和粗劣的医药送到顾尘羽面前,但不许人照料。
如此养了三天,听说他是按时吃饭自行疗伤,伤病都清减了不少。我吃了午饭,打算移步松竹院亲眼看一看,如果顾尘羽精神不错,就开始后续的计划。
走到松竹院门口,恰逢来为顾尘羽送饭食药品的小丫头也刚到。那小丫头是我特意指派的,人长的相对顺眼一些又聪明伶俐,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从来谨言慎行。我笑道:“瑟儿,东西交给本司,你且退下。” 瑟儿乖乖听话,将食篮呈给我,眉目之中似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不由得问道:“你有什么话说?莫非那奴隶这三日来言行有何不妥?” 瑟儿毕恭毕敬道:“回禀大人,奴婢按照大人吩咐,每日送去的残羹剩饭故意弄得酸辣咸苦,那奴隶倒是并不挑剔都吃的一干二净。听侍卫们说,他亦安分老实乖巧安静不与旁人多话,除了如厕几乎都是待在房内,应该是认真养伤没有轻生的意思,暂时看不出异动。只不过……”
我灵光一现,猜测道:“难道他不敢搭理旁人,却主动与你攀谈了?” 瑟儿的眼中现出崇拜之色,点头道:“大人明察秋毫所言不差。昨晚送饭的时候,顾尘羽是醒着的,问了奴婢的名字,还打听何时能被大人召见。而且,他央求奴婢借他一件东西。” “他想借什么?”我甚为好奇。 “大人并未下禁令,奴婢便将名字告知那个奴隶。至于他借的物品只是修面的小刀,奴婢昨晚已经上告管事,管事怕有隐患并未同意。”瑟儿老实交待。
府内无关公务的一般事务,都是丽娘操心,她喜欢放些小权给各处管事,这一点我很赞同。若连每个奴仆下人私下交往的小事都要总管或者我亲自裁决,那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累死。管事的不给小刀,合情合理
可顾尘羽要修面的小刀,难道只是为了修面,收拾整齐了,用他那副皮囊迷惑旁人么? “你现在就去取了他要的东西来。”我吩咐了一句。倘若顾尘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给他一把哪怕是修面的小刀都会很危险。
但我相信丽娘的判断,至少顾尘羽没有内力,且被丽娘下过药了。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为和素来机警敏锐的感官,就算那人拿着一柄锋利匕首,也伤不到我分毫。
等着瑟儿将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这才拎着食篮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设了四个侍卫站岗,分别盯着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卫藏身暗中观察。明面还有两个仆人,负责日常打扫收拾,等待我随时可能地巡视。
其中一个仆人见我进来,立刻迎上,恭敬地带我去到顾尘羽所在的房门口,毫不客气将房门推开。整个防卫司府邸是我从老司长那里继承来的,老司长生性*,家宅之中内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纳美妾的地方,排场类似微缩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间带两个耳房,左右各有东西厢房,东厢是小厨房,西厢是书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给这院内近身服侍主子的奴仆们的固定居所。
联系各处房屋的是一圈游廊,院内种了各色花木,还有一处藤架,夏季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是纳凉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好几年都没人气,只有仆人们按时打扫维护保养,依稀留有当年景致。我瞥了一眼落锁的正房和厢房,随着那仆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间倒座门口。这种给奴仆居住的倒座房间,通常都不大,里面或是通铺或是布置三两张床,只有那些得宠的仆人才有资格独占一间。
我顺着被推开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这间房内摆了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还放置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桌子,桌上设一对烛台,桌下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橱柜。想必当初是相对得宠的仆人们居住,难得家具还算齐整。顾尘羽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将原本铺垫用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除了饮食药品,我并没有吩咐赏赐铺盖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没有自找麻烦派发多余的物件给一个低贱奴隶。也不知顾尘羽从哪里找到了这张旧毯子,可能是当初遗留在铺位上的东西,他倒是不见外直接取用。仆人见那个奴隶大白天的竟然还在昏睡,没有及时起来迎接我,自是惊怒恐慌,作势要将他拖拽下床。我却摆摆手,将手里食篮放在桌上,打发那仆人去库房拿个火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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