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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 > 分章完结阅读46

分章完结阅读46

小厮立刻领命出了屋子。过不多时,那小厮返回,请示道:“公子、馆主,是否让人将酒坛抬入室内?”

左志高不满小厮多此一举的询问,拉下脸吩咐道:“自然是要拿入房中,供在座诸君分享品评。”

小厮面带难色道:“公子,那酒坛实在沉重,小的这样两人合力也未必能搬进来。阿奴是低贱奴隶,一身肮脏,让他将酒坛放进来,唯恐污了雅室扰了各位兴致。”

左志高闻言,目露不悦,脸上却尽量维持着高压公子的形象,对季文卿说道:“季兄,不知馆中可有体面的强壮男仆能将那酒坛抬入室内的?左某那个奴隶虽然力大,但实在粗陋低贱不配登堂入室。”

据我昨日观察,季文卿这琴馆之内各种使唤的仆从就分了好几等。门口引路的一般都不得进入园中高级屋舍,普通洒扫静候的也各司其职,显然出身季家门风就是等级森严。这种大户与左家多半是一样的,将奴隶视为畜产,根本是不许登堂入室。

谁料季文卿还没说话,那位余小姐却轻启朱唇,幽幽说道:“阿奴虽是奴隶,不过既然生养在左公子府上,左府又一向诗书传家,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必左府的奴隶也比寻常人家的奴隶斯文高洁。”

若是旁人说几句风凉话,或许不似余小姐这等言语一激锋利伤人,满屋子才子佳人左志高最在乎的就是余小姐,难免是脸色更加难看,尴尬地下不来台。

我心想若左志高平素善待那个叫阿奴的奴隶,让那奴隶穿的体面一些,这会儿让他进来送个酒坛子倒也无妨。可惜那阿奴衣衫破烂不堪,露在外边的赤脚手臂和面目都污浊肮脏,就算是在外边立刻洗干净了,穿成那样也与精雅房间完全无法匹配,会格外扎眼。

余小姐言谈之中显然是对那阿奴并不陌生的。否则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能记清楚一个奴隶的名字呢?

我心存了这点疑惑,又不愿见大家就此僵持让季文卿左右为难,索性提议道:“既然酒坛沉重,在下建议不如请季馆主拿出几套珍藏的酒具,让侍从在院子里盛了美酒,逐一送到室内。在下听闻以不同的酒具盛放同样的美酒,滋味都会千差万别。品酒观上乘珍品酒具,也是一等雅事。”

我昨日在琴馆的水榭之中见过博古架上摆放的一套酒具,玉质上乘薄如蝉翼雕工极佳,以季文卿的品味和实力,经常举办宴会的习惯,琴馆之内应该随便就能拿出几套上乘酒具。我这番提议一出口,不仅是左志高和季文卿,在场风雅之士亦都来了兴致。

季文卿向我微微颔首以示感激,急忙吩咐仆从取几套酒具,在院外盛了美酒以托盘托入室内。

左志高也完全打消了对我的敌意,露出友善表情结交之姿。我顺便与他随意攀谈几句,为的是让他对我的防备降到最低。一个一心求娶余小姐的人,对余小姐的关注理应比别人更用心,我要想办法再一会儿比拼琴艺撕破脸之前从他这里打探更多有用的消息。

我与左志高闲聊的时候,偷眼看了看余小姐的表情。

她察觉到我看她,并不躲闪,反而是迎向我探究的目光,轻纱之下容颜冰寒,似是将一切与左志高亲近的人都化为了憎恶对象。不过她爱憎分明的天真孩子气,与她的年纪才是相符合的,若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冷静到让人生畏的主,我怕是也没有太多的兴致和足够的同情插手相帮。

美酒佳酿,珠光宝器,筹光交错,酒令声声。我以文采有限为由,并不参与吟诗作对,反而是主动斟酒与人对饮,示弱求同,不过分逢迎谄媚也不孤高冷傲,迅速与诸君都打了一轮照面,三言两语谈了些情况。

席间男子们饮酒,女眷们多是温婉安静,偶尔助夫君行酒令。那位余小姐更是滴酒不沾,酒令到她那里每每语出新奇,佳句不断,自是轮不到她喝酒斟酒。

两圈酒令行完,场中才子兴致高昂,左志高的好友知交也坐不住了,借着酒力主动起身撺掇起了左志高与余小姐才艺比拼的事情。

季文卿见余小姐行令之时以渐入佳境才思敏捷,估摸着火号差不多了,便让人去取了上好的纸张和书画文墨,设了两张画案,他朗声道:“左公子、余小姐,不如以美酒春景为题,各自画一幅画吧。两位的书画墨宝早有行家托了季某预约,想出重金收藏,季某身为地主觍颜求画,两位切莫推辞。”

091坦白心事

对于书画我一向没有研究,唯一称得上与书画沾边的技能,就是鉴定笔迹。这种本领是防卫司中但凡经手情报文件的人都需要掌握的基本功,当然掌握了并不等于精通,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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