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稳住手,把那根插在他咽喉里的刺给拔出来。weiquxs.net
“来来,喝口水。”吴妈端上水,罗泽接过大灌口。
胭脂已回到座位,拿过只干净的碗,拨着鱼肉。“鲫鱼多刺,可鱼肚上的刺又少味道又足。”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遥远却又触手可及。:
“把鱼刺挑净给吃吧。”
两人都粗喘着气,低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胭脂的力气在他之下,而的固执,却令他无法再进行下去。
“知道当初,是怎么求二哥的吗?”他再地重复句话。屋里只有昏黄的盏壁灯,却能照得出罗泽此刻的眼睛。他眼里有丝倔强,他非不可。
“跪下来求他,求他别带走。”到里,胭脂明显地看到他的喉结跳动下。“他是二哥,他答应。”
胭脂失望地闭上眼睛,别过头。曾经也想到过的,罗清过的话,不会食言。他确实没食言,是因为他答应别人。而人便是他的亲弟弟,血浓于水的分量,让他宁可负胭脂,也不愿意负弟弟。
“他也让许下承诺,要好好待。”罗泽慢慢托过胭脂的脸,揉去眼角的泪。“若当初晓得奶奶会那样待,绝对不会去从军。世间若是大乱,就算是背着逃,也甘之如饴。”
股悲怆从的心里猛然而生,眼中的泪此刻止不住地往外溢。胭脂猛摇着头,不想听他所的话,那只会乱的心智。曾经就被他迷乱过次,得到那样的结果。不想听,不想听!
“胭脂,就算恨,不想要孩子。”他扶住摇晃的头,强令看着他。“能为二哥,留在身边吗?”
为罗清?
胭脂时迷糊,听不懂他的话。为罗清什么?就因为罗清交代过他,让他好好待吗?
“为的二少爷,不要走,行吗?”他抬头,个吻落在的额头。
傻掉。整个人傻在那里。他真是什么话都尽。突然明白:他的痴,他的狂,他的种种妒忌行为。他对的爱恋已到乞讨的地步,卑微的乞讨。就像此刻他伏在身上,那种半跪着的姿势样。
他也傻掉。愣在那里。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样的话。胭脂心中的二少爷是他不想提及的刺,那种伤痛每每使得他妒火烧身,痛不欲生。此刻,他却样毫无尊严地提出来。
“收到家信,难产而亡。当时就申请做敢死队的队长,冲在前锋。”他想起他的伤疤,差要他的命的伤疤。“那时候就想,如果也死,们就可以在起……”
喉咙里有股悲怆,好似苏江的大潮,涌到嗓子眼。胭脂止不住,哇的声哭出来。
他扶着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里。他也有泪,只是无声的,悄悄的。
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揉着的发,柔软地绕在指尖。
“胭脂,的胭脂……”他喃喃,原本是心底默念的话语,此刻都传到的耳边。
的睡袍滑下去,露出圆润的肩。他吻着,直吻下去。胭脂剧烈颤动的胸,他也吻下去。的胸腔里,有颗跳跃的心。他直想进去,可现在不想,只要能留下来,就是他现在的奢望。
……
壁钟当当当地连着敲五下,罗泽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此时窗外还是夜星弥漫,怀里的胭脂也睡得沉静安稳。他不想弄醒,微微动,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胭脂压着,已经麻得不像话。
“胭脂?”罗泽轻轻叫句。胭脂睡的熟,没有被唤醒。罗泽盹盹,发现时间又过半个钟头。眼看着时间走的飞快,罗泽只好把胭脂叫醒。
他捏捏的脸,毫无反应。
胭脂理个齐耳的短发,乌黑柔亮的秀发顶端有个椭圆形的发旋。罗泽突然起玩心,抬起另外只手,在发旋上重重地按下去。
“呀——”胭脂轻轻叫句,睁开朦胧的睡眼。
“要起床。”罗泽托着的脑袋放在枕头上,便悄悄起来。
胭脂眯着眼瞧他甩着右手,活络筋骨,面又打着瞌睡。忽而忆起曾经在庆春园时,纺厂要赶工,罗泽都是蒙蒙亮就起床出去。好似现在又回到当初,他年少,亦不知事。
可他的身军装把记忆打成碎片。
过去已那么久远,何必再想起来?
罗泽拉紧皮带,扣上枪皮套,回头见胭脂把被子拉到上面,遮住脑袋。他蹑着脚过去,发现胭脂只遮住嘴,眼睛和鼻子都露在外面。的呼吸很均匀,眼睛虽闭着,却还是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他伸手捏捏的鼻子,笑道:“知道没睡着。”
“别闹。”胭脂拍掉他的手,翻身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