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不成样子。
她还记得那年流连在烟花之地,只为寻找师门叛逆,做了当时京都的头牌清倌,吸引了盛君皓的注意,金冠红衣的翩翩少年郎,魅惑的凤眼一个流转,使得窗外金灿灿的阳光便失却了颜色,只是那一眼,便令她的心莫名狂跳不止。
他请她进宫去捉拿那宠妃,因为那宠妃正是周语琴师门叛逆,她自当尽责,却是故意刁难问他以何身份来请自己,而她又以何身份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宫闱行走?
他的回答与当时带着些许顽皮与男子果决之气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他以朋友的身份请她,以纳侧妃之名迎她进宫。
多想时光就在那一刻停留!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却是那般敬重她,信任她。夜里,他们一起去查探那宠妃的罪证,白日里他们是可以交心倾谈的好友。
烦了,闷了,与太子妃斗气了,他都会来到她的院落,径自躺在榻上,听她轻轻抚琴,沉沉入睡。
高兴时,他会和太子妃一起拉上她去游玩,嬉戏……
那些日子怎么就过的那样快?哪怕是这一生,他只当她是红颜知己,从不想她心底里真正的想法,也许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却故意忽略她的倾慕,能那样每日里见到他,说上一句话关心的话,就算远远地看见他与太子妃恩爱缠绵,她也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只是因为她知道他中了那蛊,如果再不解,很快就将离开人世,所以她愿意放弃与他相处的时光,带着无限的思念,千山万水的漂泊寻找。
她不求他的回报,只想他能好好活着,能与他心爱的妻子一起共享甜蜜幸福的一生,生儿育女,她就觉得很知足。
爱一个人,不是要毁掉,而是成全。
她有一个深埋在心底的想法,无法向任何人说,因为那想法太过荒谬,不可思议。
这想法在初见叶落时,忽然产生的那么强烈错觉,钟情蛊生在了脸上,那绝不是被人直接种下的,而是因为解蛊,蛊虫进入了母体,然后自行进入胎儿体内,而蛊虫正好藏身于脸面之上,才会生成如此模样。
那个怯生生蜷成一团的小女孩,仔细看,若不是这毁掉了容颜的蛊,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钟情蛊传说无解,周语琴虽然经历艰险探知解法,但是许多年来,竟然从没有遇见或者听说有解了蛊还存活于世的人,眼前这个女孩子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有人被解了蛊的证据。
若非下蛊之人强行为中蛊男子解蛊,七日欢愉,蛊虫尽数转到女子身上,男子活,女子死。
若女子不死,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已经珠胎暗结,且这孩子必须是女婴,因此蛊毒全部转到孩子身上,只是从来无人解开这蛊,所以也无法得知十月之后,生下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也许太子未死?太子妃以身解蛊,生下了这孩子?
周语琴心中冒出这念头来,随即自己也吓了一跳,只是因为心中不能忘情,所以但凡有一点点能与那人有联系的事情都会令她想起他,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吗?
她不信离去时还是睥睨天下,誓言要做大盛最强势的明君的他,豪言壮语要让四方臣服,八方来朝……
再见时,却只是皇家陵园里一座凄美而寂寞的坟茔,那曾经叱咤风云的男子偕同心爱的女子变成了墓碑上镌刻的两个熟悉的名字,再也不分离。
也许是爱屋及乌,看到与他中了一样的蛊的女孩,周语琴心疼不已,她救不了倾慕的男子,一定要救这孩子。
可是这解法……
周语琴略去了少年时萌动的情怀,只是告诉龙澈这蛊的解法。
龙澈一边专注地听周语琴说解法,一边飞快地转动心思:“美人师父,既然落落身上这蛊从娘胎里带来,已经找不到原主,现在我们也就只有一个办法——我与她成亲即可解开,是这个道理吧?”
周语琴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只是这蛊本只有女子养了种在男子身上,所以解法也是女子为男子解,你要为落落解,也不知这法子行不行,要紧的是你,你……”
周语琴为难了,一命换一命?虽然她暗中观察叶落与龙澈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心心相印,叶落从来没有那么容光焕发快乐过,与几年前见她总是一袭粗布衣衫在山野间奔跑时大不相同,女子的娇美神采使得整个人都生动明媚不已。
这样一对逍遥伴侣,无论谁生谁死,都是多么令人痛惜的事情,虽然周语琴心里疼惜叶落,更想她能活得长久,但是她不能自私地因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