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传来公鸡的打鸣声。
天居然就要亮了?他忽然惊觉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抱着叶落,她温暖的身体,均匀的呼吸,滑腻的肌肤,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他举起自己的手,晨曦微光中,有浅浅的影子印在纱帐上。
他不是鬼!
他没有死。
心头掠过一阵狂喜,随即又是一沉,他活着,那么叶落的蛊到底是解了还是没解呢?是因为男女解蛊的差异,蛊解开了,而他也没有事,这样皆大欢喜,还是这法子根本就不适用在男为女解上,叶落身体里的蛊动都没有动,所以他才平安无事的?
他轻轻用一只手托起怀中女子贴在他胸前的脸,那脸上的蛊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那些肉、芽样的小虫在皮肤下似乎活动的更欢了。
失败了!他那么努力,想为她换命,但是天不遂人愿,竟然没有成功。
叶落睡梦中被人托起头,感觉这姿势好不舒服,一摆头,睡眼朦胧的看了龙澈一眼,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嘟哝道:“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一会,好累。”
想到这几天每晚都竭力为她解蛊,而将她折腾的筋疲力尽,而今虽然蛊没有解,却又能再见到她,龙澈心中又甜又苦,拥紧了叶落,只想就这样不要再放开。
因为三人同住一个院子,所以吃饭的时候干脆也就在一起。
这天,阿海先到,看见叶落和龙澈两人黏黏糊糊地你拉我的手,我拧拧你的脸,这么亲热的过来了,正要起身取笑一番,就见叶落身子忽地一倒,龙澈一把抱起了她。
阿海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出去:“她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犯了,只要睡一觉就好了。”龙澈嘴里说的不在意,心里紧张的要命,每一次叶落都可能一睡不起。
阿海如有所思的跟在他身后,等到龙澈将叶落放到床上安顿好,一回头,看见阿海还在身后张望,心里有点不悦:“喂,宫里的事情不忙吗?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人家的娘子睡觉。”
阿海转而看向龙澈:“小落不是睡觉吧?是不是她身上的蛊毒发了?”
当初宫主曾经说过,只有阿海能为叶落解蛊,但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做夫妻,因此阿海知道叶落中了蛊毒不足为奇,可是难道真要将叶落送进他的怀抱?龙澈觉得阿海的关心有点不怀好意了。
“是又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你就别惦记了。”龙澈白了阿海一眼。
阿海见他误会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好意关心你们,小落的蛊毒要是不解,很快就会丢命。你难道不想给她解蛊,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就是用那种办法吗?
龙澈在心里激烈斗争半天,原来他曾经想,万一叶落遭遇到什么样的惨事,比如说在仇府差点被强占,比如在宫主的安排下差点失身,只要她心里有他,那都是不自愿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可是真的有了肌肤之亲后,那种美的浑然忘我的奇异感觉使得他更加“自私”起来。
落落只能是他的,只准她在他的身下欢乐绽放,谁也不许这么对她,不然,他会疯掉。
如果他死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活着,就绝不想眼睁睁的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总之,谁也别想打主意。”龙澈断然道。
扑——阿海差点一口唾沫全喷在龙澈的脸上:“龙澈,你在想什么?我是要帮你们,想告诉你一个救小落的办法,不是趁人之危占便宜,听明白没有?”
“啊?哦——你怎么不早说?故意耍人,纯属报复?”龙澈作势去掐阿海的脖子。
“是你不让我说的嘛。然后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阿海取笑道。
不过他说有办法可不是在开玩笑。
那日,他追上瞿怀山的时候,瞿怀山与他过了几招,自知不是对手,于是便说要用一个秘密来换取生路,而这秘密与叶落有关。
阿海本不相信瞿怀山,因为他太奸诈,可是他说这和叶落有关,阿海不得不听,于是将瞿怀山带出了万佛寺,这也是为什么叶落当时没有找到他们俩的原因。
瞿怀山说出叶落身上蛊毒的秘密,宫主一次喝醉酒,得意之下说出了她知道叶落脸上那蛊的解法,瞿怀山便记在了心里,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要挟叶落,再以此来利用她。
此时阿海才知道原来影子就是叶落说过的那个禽兽不如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