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繁体版 简体版
夜下客 > 盛宋官道 > 分章完结阅读5

分章完结阅读5

但号呼自辩,我当与汝分罪,各受杖决。yueduye.com”既而引责,囚如吏言,分辩不已。吏人大声呼之曰:“但受杖脊出去。”拯谓其招权,摔吏杖之,特宽囚罪,亦令徒杖。公知以此折吏势,不知乃为所卖也(注:沈括:《梦溪笔谈》卷二二。)。

清正廉明者尚见欺于胥吏,何况那些不能究心政事者。官不任事,权必归于吏。至有“老胥抱书升堂,取判者皆高下在口。”而官员端坐堂上却只是个摆饰,“仅占署而已”(注:《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卷二一四。)。于是,胥吏揽权,有号为“立地官人”、“立地知县”者(注:《州县提纲》卷一《防吏弄权》;《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一一。)。

宋代官僚士大夫在对待胥吏的态度上,始终处于矛盾的境地:既鄙视又依赖。为控制胥吏而不受欺侮,他们大多寄希望于严刑峻法,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反,官员驭吏过严,时常会招至他们的报复。胥吏或“空一县逃去”,造成公务的瘫痪(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卷一六三。);或向上级官府告状,制造事端以迫其离去(注:周南:《山房集》卷五《黄平甫墓志铭》。);更有甚者,私下收集官员的资料,伺机报复(注:司马光:《涑水记闻》卷十。)。而宋代官员在与猾吏的较量中往往处于劣势,究其根源还是在于官员对胥吏的依赖。国家将政事委于官,官又付于吏,由吏来具体执行。从某种程度上说,治状的好坏取决于胥吏的努力,而政绩又与官员的仕途前程紧密相联,正因为如此,官员大多不敢制吏,甚至于“故纵胥吏”(注:朱熹:《朱文公文集》卷三四《答吕伯恭书》。),以求相安无事。蔡居厚上书曰:“比来从事于朝者,皆姑息胥吏。吏强官弱,浸以成风。”(注:《宋史》卷三六五《蔡居厚传》。)

3.敲剥百姓,危害社会稳定

胥吏佐官治民,直接与百姓打交道,他们一旦枉法徇私,受害最重的当属那些平民。吴儆曰:“黠吏之为奸,常起于上无所畏,而下无所忌。”(注:吴儆:《竹洲集》卷三《刍言三篇·黠吏》。)其实,对于官僚士大夫,胥吏无论如何欺骗、侵侮,仍心存畏惧,处处小心谨慎;而对于平民百姓,他们则可以毫无顾忌,极尽敲窄、盘剥之能事。

胥吏大多以执行公务为名,行聚敛之实。危害大者如狱吏、税吏、仓吏等。狱吏掌狱讼及牢狱之事,面对的是不明律法、甚至目不识丁的平民,他们或作伪状,“示读不实”(注:《州县提纲》卷一《面审所供》);或积压狱讼,拖而不决(注:参见《宋史》卷二九八《司马池附司马旦传》。)。甚至将无罪之人拘于狱中,谓之“寄禁”(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卷一六三。)。百姓一旦被拘禁,无异于羊入虎口。税吏负责征收两税及各项杂税。他们往往成群结队下乡追催,骚扰民户。民户若纳赂于吏,“遂不复责之全纳”(注:《北溪先生大全集》卷四六《上傅寺丞论学粮》。),否则就要遭到责难。更有甚者,缚人于桑上,灌以粪,而“得千钱”(注:《夷坚志》乙志卷七《宁都吏仆》。)。此外,各地还有大批拦头于交通要津设卡,名为搜检漏税,实为索贿。他们或将“舟船实无之物,立为名件”,迫其纳税,称“嘘喝”;或扣押货物,低价折税,谓之“所纳”(注:《宋会要》食货一八之九。)。仓吏主要是利用斗、秤来dq官物。遇有官物运至,大斗、大秤收进;遇支取官物时,则小斗、小秤给出。官物就在这一进一出中流入仓吏之手。熙宁间,仓吏dq军食“十常二、三”,直接导致“仓法”的出台(注:《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卷二一四。),然重法重禄亦未能解决仓吏受赇为奸的问题。一些地方的仓吏还自创新斛,“厚薄不等。其口或敞或撮,其制或高或低,分寸差殊,升斗赢缩。”(注:《景定建康志》卷四○《田赋志·镂榜式》。)

此外,一些胥吏不仅利用执行公务之便聚敛钱财,还大肆侵占民田,有所谓“县胥食邑户”者(注:《东坡全集》卷六一《论积欠六事并乞检会应诏四事一处行下状》。)。造成国家财税的大量流失。

4.勾结权贵,加重统治的黑暗与腐败

胥吏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群体,他们虽在官府当差,却仍是“庶人”,处处要受到官的监督与制约,且俸禄微薄甚至无禄;而作为“庶人”,他们原本家境并不甚富裕,难免会受到地方豪强的欺压。因此,胥吏特别是地方官府内的奸猾之吏,往往是上献媚于官员以求得庇护、下勾结地方势力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胥吏与豪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