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惊觉立即跪地道,“下臣当时并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有此等狼子野心,故没有多言,还望公子救救老臣性命。”如果是二皇子谋反没有牵扯上三皇子,也许这不过是一场勉强称得上好心办坏事的孝顺,可既然现在说三皇子也是谋反的主谋之一,那么这药方便是其心可诛,而御医知而不报也是死罪。
若潇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老人,努力让逐渐模糊的视线有一丝清明,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脸上仍淡淡道,“陈太医,您也年岁大了,家中老小不少,何不衣锦还乡得个好名声。至于其他,不管是什么,陈太医是服侍过圣上的人,也该清楚保密原则,不是吗?”
陈太医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为自己指明了一条生路,只要面前的人不反悔,那么自己一家老小还能靠朝廷的一些补贴安心度日,至于眼前人的确切身份,也不是自己该去探求的真相,恐怕也不允许好奇了。当下甘心俯首道,“老臣多谢公子之言。”
若潇闭上眼,暂作休息道,“那还请陈太医将在下高烧对症的药方写出,暂留府中一日,明日再回,也好向殿下交代。”
陈太医这时才想起眼前的‘公子’是高烧不断的病人,心中敬畏更甚,连忙称是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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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语气里是强自镇定的惊慌。
“回禀殿下,陈太医昨日留王府诊治,那位公子现已退烧,无大碍,陈太医已回宫,……不过听说今日陈太医上书乞骸骨……”那个年轻的宦官前来回复。
男子松了口气,幸好无碍,否则……至于那太医,男子没有注意,不过一个老臣的辞离,对于现在忙碌的丧礼,完全可以忽略了,便只颔首表示明了允诺。
穿过长廊,走过假山,男子被引领到石亭边,对亭子里的人微微点了点头,便自然的坐在对面。
“你的伤没事了?”
“您遭刺客也没事?”
两人相视而笑,同时转移话题。
“来这里四弟不知道!”
“大殿下又是在期待什么?”
“呵呵,看着好玩罢了!”
“那何不好奇一下究竟是哪个人要行刺您?”
“……只是无名小辈……”
“喔?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军营行刺主将的无名小辈,那此人倒是更加需要注意了!”
“呵,若潇,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哪能从军营里听说什么,不过是传闻某位去踏青的贵人恰遇风流韵事,误将苍鹰作雏鸟,徒惹狼狈。”
“苍鹰?不,他顶多是一只刚会展翅的小鹰!跃跃欲试却莽撞易折,无非初生牛犊不怕虎,无关紧要。”
“喔,是吗?殿下既然如此说法,为何仍执泥于追捕这只小鹰呢?”
“你寻到他的下落了?”
“也许殿下更喜欢追逐的乐趣,若潇可不敢扰了殿下的兴致。”
两人对视,一个淡笑闲适,一个闪烁不定,最终却还是那位殿下妥协。
“罢了!明日登基大典后,本王上表交还北方军权,如何?”
“多谢殿下。看来那位在殿下心中还是至关重要的……听说帝都的禅院里近日来了位问禅人,手拂瑶琴赏菩提,翩翩玉树芝兰形,殿下何不去会会?”
一个恍然,一个微笑。
“你……呵呵,当日的约定可还作数!”
“殿下看了出好戏,不是吗?”
“你却连我也算计了!”
“殿下心甘情愿,可不是若潇逼的,更何况,这也是殿下的份内事,用功劳换得安稳的将来,不算亏吧!”
“若潇……你……就不担心我对你也有兴趣!说实话,你让人很有探究的欲望……”
一个笑得玩味,一个坦然平淡。
“殿下聪明,再是好奇也懂得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对于殿下而言,若潇是个祸害。”
“那四弟呢?你别装作不知,我看得清楚!”
“呵,殿下既然看清,若潇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为之气结,一个疏淡的避开话题。
“……你若是个女子,四弟就不会这样逃避……”
“……如果若潇是女子,也不愿长住殿宇共侍一夫,更何况……若潇不是!”
“喔?听你意思,对四弟还是有情的!”
“殿下,您在咬文嚼字了!”
“可是你没有否认,对吧!你伤还没好全,我也不留你了,否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