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怎样处境?
自己担心的,既是四哥和若潇将来,又觉皇嫂可怜,上次听四哥说起,皇嫂也在侯府里,自己一次也不去拜会,多少也说不过去……
若潇瞧着云遐皱起眉头兀自思索,估计他是想歪去了,好言出声道,“云遐,少胡思乱想的!眼睛看到,耳朵听到,有时候也只是片面,不一定就是真实。你啊,别为这烦心了!”
云遐回神,岔开话题道,“若潇,最近朝内都没什么动静,可是我总感觉气氛很紧张,若潇你觉得呢?”
若潇悠闲的侧靠栏杆道,“我又不上早朝,怎知什么气氛,你别急……把最近的动静都说说,我听着。”
虽然若潇手中资料齐全,对于最近的动静也早已了然于胸,不过,通过旁人叙述,也许另有一番见解。
云遐不知,整理了下思绪道,“其实都是小事,比如年末前的各地入京人员由礼部改成京兆尹负责,冬至的祭祖也改成礼部户部一同负责,还有几个品阶较低的官员的平调,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吏,由吏部提案。不过感觉奇怪的……嗯,应该是太安静了。对,太安静了!几位大臣都没发表什么意见,言官也没提什么不对,这在以前还是很少见的。”
若潇颔首,附和道,“的确少见,不过这些也都是寻常事情,他们不发表意见也是可能。云遐,你觉得自己掌管的御史台如何呢?”
云遐一愣,想了想摇头道,“李中丞大人最近抱病在家,我常在御史台反倒觉得平和,那些言官都只说些官员违纪之类的小事,实在没什么重要的。”
“抱病在家啊……”若潇喃喃自语,嘴角带笑,复又对云遐道,“最近的确无事,也别过于敏感了。年轻人就别老在官场,郊外走走,和朋友出去玩玩,你四哥可是心疼的紧!”
云遐窘迫的辩解道,“云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能帮四哥一点忙,若潇你别看轻我!”
“当然不会,云遐懂事了,你四哥和我当然高兴,不过也别泯没了少年心性,否则你四哥肯定怪罪是我把你教坏了。”若潇柔声打趣,难得的透露着轻松的味道。
云遐乐得笑笑,连说不会,那份不自在也逐渐荡然无存了。
——————
小小楼阁上,一人躬身而立,一人背手远眺。
躬身而立的男子身材修长,面白无须,敛神恭谨。背手远眺的男子矮小发福模样,年过半百,神情严肃。
“李大人召学生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躬身而立的男子小心问道。
背手远眺的李恺回身,摆了摆手道,“别紧张,我只是听闻你最近又写了许多弹劾文定侯的奏章,可有此事?”
那躬身而立的男子连忙回道,“确有此事。那文定侯嚣张跋扈,悍然违背朝廷法纪,与官吏来往,还诱使陛下私自出宫,没有做到为人臣子的本分,理当弹劾。”
李恺点头认可道,“确实如此,沈舒你虽是七品侍御史,却恪尽职守,值得嘉奖,不日我会报于吏部,给你个机会。不过……”李恺一个转折,又道,“话虽是如此,不过文定侯毕竟不是朝中之臣,危害不算极大,且近些日子陛下极为宠幸,你这般弹劾,不会有太大效果。”
沈舒见状,连忙谦虚追问,“不知大人可有何高见?”
李恺笑笑,沉默片刻,道,“与其弹劾这些没有实权的贵族,不如关注当下朝堂之上的事情。言官,当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价,朝中诸事,才是更应该关注的对象,你认为呢?”
沈舒躬身一揖道,“多谢大人教诲,学生明白了!”
沈舒不过一个侍御史,前些日子早朝轮值时弹劾了文定侯若潇而受到李恺关注。沈舒也不是固执之人,知道跟紧御史中丞对自己前途大有好处,便以学生自居。弹劾文定侯,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故意,第三次,第四次,就是为自己造势了。言官之言,本就无罪。而通过弹劾这样一个在民间有一定威望和关注的人物,更是宣扬自己的好时机。更何况当今圣上眷顾若侯,自己弹劾,就成了清君侧的谏臣了,这样光耀的名声,怎不让人眼红。
不过,只是短短几日,李恺便按捺不住的将人唤来,仔细告诫。
沈舒知道,这李恺是小心谨慎之辈,绝少做莽撞之事,这样吩咐,不过也是为了前途。虽说富贵险中求,但若有平稳的方式,谁又愿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博得一个谏臣的下场。当下便也是将话悉数听了进去。
李恺又道,“朝中最近较为平静,不过你若仔细看看,会发现不当之事还是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