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后半句话说得笃定而自信,薛安稍松了口气,放下心,却看不到背对着他的若潇那眼神中的动摇和惶然。
“薛安,现下关键是不要让这个消息引起朝廷的骚动,你必须加大力度关注朝中官员的动向,派人去秘密监禁礼部侍郎陈之慎,不要让一个人从他府里出来。”若潇语气凛冽,有着一丝杀伐的果断和刚毅,隐隐带着不知名的怒意。
“是他!”薛安微诧道,“属下遵命。”
“一旦病情稳定,你想办法遮掩,送陛下回宫。后天便是早朝,最好能赶在这之前……”若潇喟叹,后面的话更似自语呢喃。
薛安低头应道,复又抬头看着若潇苍凉的背影,顿觉心酸。
眨眨眼,掩去情绪,薛安道,“先生这里是否也要加强控制,人多嘴杂,若是传了出去,对您最是不利。”
若潇淡淡摇头道,“不必了,这里仆从本就不多,你也早就安排了守卫,这两天,人手本就紧,不必考虑这里了。”
这府邸在过去怎也不下百人,但自从归了文定侯后,大多仆从都随之入宫,那不足二十的仆从里多数还是清逸命令留下来的。毕竟作为仆从待在宫里的待遇是绝非一个侯府能比的。更何况以若潇个性,也不在乎人多人少,十几个人反倒清静。薛安为此还特地派了二十人作为护卫守护侯府,若潇也只是不置可否的接受。
至于太医等人,只要入了侯府,就不可能放他们自由行动了,为帝王诊治的惯例,彼此都该一清二楚。
薛安迟疑了下,还是点头道,“好,属下这就去安排,若先生有急事,请立即差人通知属下,属下即刻赶到。”
既然若潇不在意朝野名声的影响,薛安也不好僭越了,只能托辞告退。不过私底下还是会留心注意,莫让陛下的中毒牵扯出若潇的缘故来。
若潇只是挥挥手,表示不送,一直不曾回首面对。
人不过走了小半刻,一群脚步匆匆的声音从外传来。
若潇有所察觉,收敛了神色,面带严峻的等候他们进了水榭,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便直截了当的说道,“现在,若某说的每一句话都请你们听进去,并且务必做到。否则……有什么后果,诸位不要怪若某不把话说在前头。”扫视了一众人脸色不佳却也不敢反驳,若潇满意的一点头,正了神色道,“陛下在二楼,中了毒,是夹竹桃,你们应该都清楚吧!不要吵,冯凌已在楼上为陛下诊治,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出万全的解毒之策,确保陛下能在两日后清醒,好转……”
“若……侯,这个微臣等需要见过陛下,诊断后才能确定其他,现在实在是不敢保证啊!”一个中年的男子出声解释,周围一群人连忙附和。
“是啊……是啊……”七嘴八舌的太医惟恐担下这重责,纷纷出言表示。
若潇一挥手,阻止他们的附言,冷冷的看了一眼,道,“推脱之词多说无益,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作为最后接掌的太医,若某相信,不会有人愿意保下你们。与其保守推脱毁了前途,不如为陛下,也为你们自己的未来做些努力,诸位都不是年轻人了,应该知道如何做!若某虽不才,但也略通医术,诸位讨论,若某也会在旁聆听,只是对陛下的关切之情,还请诸位不要多虑。”
“不敢……不敢……”太医们脸色虽不好看,却还是得敷衍的谦说。
若潇此番话是恩威并施,逼迫这些最懂“中庸”之道的太医们发挥他们的潜力,为清逸做到最好。而若潇自己虽只通皮毛,也得装作极懂医术,震慑住他们不敢胡来。
“好了,诸位请上二楼,为陛下诊治。”若潇率先走了上前,一边还用渐轻却不容置喙的声音警告道,“诸位当知规矩,倘若陛下仍处在危险之中,诸位也得留在侯府这水榭之地不得离开,还请不要违例,否则……诸位性命若某不敢保证。”
太医们心中一惊,但还是低下头回应道,“若侯放心,微臣等懂得规矩。”
待若潇把他们带上小巧的二楼暖阁,冯凌连忙躬身道,“若侯!”
若潇随意的点了点头便站到一边,让后面的太医们上来,不一会儿便挤满了狭小的空间。
等待他们的诊断结果时,若潇并没有将视线移开软榻。他只是这样站在远处看着,不眨眼的看着,仿佛要深入骨髓,嵌入心头。
“若侯!”一声叫唤打断了若潇的视线,那人躬身道,“我等观察了陛下的脉象和气色,再结合冯太医先前的措施和药方,一致认为冯太医的急救方式非常正确,现在需要的只是等